“我也想过。”常予眯了眯眼睛,隔着江面,她看见不远处缓缓上升的摩天轮。
周致寒无意识的捏着盒子,哑着声音问:“那现在呢?”
“现在?”常予笑,“现在能有什么?我没能在十八岁那年谈一场恋爱,也没能在二十五岁这天把自己嫁出去。”
常予抬起手,慢慢蒙住脸,从指缝里往出看。
“我现在就想,朋友健康,平安顺遂。”
周致寒有点难受,摸摸她的后脑勺:“你这么好,上天肯定会成全你的。”
“你说了朋友,那你呢?”
常予收回手,将整个人撑在栏杆上,看向周致寒,“我?”
她认真的想了想:“我想……”常予拉长声音,忽然笑起来:“我想以后能够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我还想有好多好多的钱。”
这样俗气的愿望。
周致寒揉揉鼻子笑开,伸出手递向她:“给你一个机会。”
常予不解:“什么?”
“你面前的这个人,虽然错过了十八岁那年的机会,没能好好陪你度过,但是二十五岁被我好不容易赶上,如果你愿意的话……以后的每一年,我都陪你过生日。”
周致寒的手心朝上,纹路清晰。
他喉咙有点干,紧巴巴的,周致寒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紧张的比工作上第一次签合同还要更甚。
常予将视线从他的掌心慢慢移到周致寒的脸上,他眸色认真,看着不似玩笑。
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怔住,常予没想到周致寒会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
她心里有点慌,也不知道怎么回应。
从宋家那场宴会过后,她与周致寒就像是莫名的被捆绑在一起,常予细细回想他们的相处,她是喜欢的,可就是怕。
她其实比谁都清楚,这世界上没什么感情是永远的。
譬如她对常宁,时至今日,她甚至都已经快要忘记常宁的脸。
可周致寒,他又会喜欢自己多久?
每一次深夜想要伸腿迈出那一步,却都在白日里被否决。
常予眼眸中的挣扎周致寒没有错过。
他并不气馁,只是心疼常予的紧。
周致寒慢慢收回手,轻声说:“你的顾虑我明白,没有关系的。”
“我等你。”
常予讷讷抬起眼看他,周致寒却觉得时机正成熟,从兜里翻出丝绒盒子,将里面的项链拿出来。当着常予的面,抬起手,捏着项链后面的扣子,缓缓张开手指,吊坠从手缝中落下。
“你……”
常予扶着栏杆面,往后退了一步。
周致寒轻笑:“小朋友过生日,不都喜欢收礼物的吗?”
“别的小朋友有的礼物,我的小朋友也要有。”
被这特别的宠溺击毙,常予鼻子有点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