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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进城（第2页）

李鹤霄转过身站在人群后方，高挑的身材让他不至于被层层人围挡住视线，还可以顺便盯着点里面凑热闹的林召海林语兴，别让这俩孩子走散了。

“你大可不必这么盯着他们。”李鹤帆不解道：“他们毕竟也是十的人了。”

“还是小心点好。”李鹤霄有自己的打算：“偏远地区的人们从来没有进过城，即便是赶集也不会经常来这么远的地方。看他们那样，十有也是第一次来。别搞出什么乱子来才是。而且，我想占个摊位。”

“噫……”李鹤帆吐了吐舌头，没再插嘴说话了。

李鹤霄四下一看，没别的办法只能满街乱转，倒是有不少饭馆和旅店，但没钱也只能干瞪着眼看，无奈露宿街头了。整整绕到天黑，也没发现刘青云的影子。

这家伙该不会是骗了我吧。

李鹤霄心底起了疑惑。

算了。那又能怎样呢？之前他没有害我性命。

李鹤霄找了个角落铺开了摊儿，低着头数面前的鞋，等待主顾的同时瞎琢。反正兜里没钱，今天晚上，三个人都得挤在这儿忍上一夜。

好不容易赶在天黑前开了几单生意，攒下一串铜钱，拿出一些买了几个馒头，就算又熬过一天。

“没什么好的生活条件，也比不上你们家里那么安稳。”李鹤霄道：“如果想回去，我不拦着。如果想继续跟着我，露宿街头可就是以后的常事了。”

“我们不走了。”这次，林氏二人的态度比之前坚定了很多。何况，这城里的新鲜劲也让他们忘了家乡的不愉快。

“那，你们家里人呢？”李鹤霄也想多打听一下。

“他们……他们要是还在乎我，就不会让我去那个“圣女”身边做事了。”林召海的心情有些低落：“我家孩子多，我前面有三个哥哥，后面有两个妹妹，女孩子们做针织，可以拿出去卖，男丁留在家里种地、养鸡养猪，算是个收入来源。”

“我小时候多病，家里为了我没少花钱，他们肯定早就看不惯我了。我爹听说了，如果孩子能贡献出去给“圣女”当童子，那些教徒会给家里补偿。所以，就这样喽。”

林召海显然有些记恨家里人的：“我十二岁的时候就被送出去了。六年时间，他们没有一个人来看过我。不管是爹娘，还是兄弟姐妹。我就知道，他们呐，盼着我早死呢。虽然我明白他们恨我，但……唉。能这么绝情。”

“我也是。”林语兴道：“本来都是同村人，小的时候也常能见面。不过我也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林召海就再也不和我们一块儿玩了。我娘只说他生病了，后来也没怎么见过。”

“我家没那么多人口，只是我和我弟弟两个。可惜娘走的早，我爹续弦，有娶了一个外村的女人来，听说也是别人家媳妇的亲戚。那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天天对我们兄弟俩非打即骂，我爹窝囊，也不敢管，就凭着她那么闹了。”

“后来有一次，她下手狠了，我弟弟的头直接碰到了墙上，流了很多血……那天晚上，我弟弟再也没醒过来。”

“我怕了。我怕她以后会打死我。”林语兴说这话的时候有些颤抖：“我那时候也不过十三岁，不敢跑到外面去，也不敢被人发现。如果被送回去，我肯定活不过去了。我没办法，想到了祭祀的事。如果他们能收留我，那个女人就不会轻易打我了。”

“后来，我在那儿碰到了林召海，就这么过了五六年。”

“好了，不早了，睡会儿吧。”李鹤霄看了一眼天色，考虑到他二人肯定没有这么劳碌过，安抚道。

“今天的月亮，被乌云遮住了耶……”听了半天故事的李鹤帆给这次谈话做个了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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