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茂,你这说到哪里去了,我是那种人吗?那于海棠就是个人精中的人精,说句不好听的,就跟只苍蝇似的,哪里有腥味就往哪里飞。不瞒你说,自打咱两家开的这个饭馆名声出去以后,她就总在我身边转悠,更别说她现在想做这门生意了。我知道她的意思,就是想打听点内幕消息,了解个点开饭馆的诀窍。”
许父一慌,“那你不会告诉他了吧?”
“叔,您看我像是那种见了美色就昏头的人吗?更何况他于海棠也三十好几的人了,又不是十八二十的大姑娘!”
傻柱可是自诩为正人君子的,更何况为了个半老徐娘犯错误,他才没那么傻呢。
许大茂还是觉得不对,“饭馆是咱们俩一起合开的,那于海棠为什么只找你却不找我啊,说起来我可是和她一个部门的!”
“你还说呢!你许大组长多不好接近啊,我可是听她说了,她去找过你几回,都被你撅回去了。”
“有这事儿吗?”
许大茂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仔细回想了下,好像还真有这事儿,不过当时他以为于海棠跟他套近乎是为了让他放水,给她过稿,可她最近的稿子质量实在是太差,所以他不耐烦了,就没给她好脸。
原来竟然是自己误会了。
看来自己在这国营大厂待了这么些年,也沾染了这官僚的臭毛病了。可自己并不算是真正当官的人,这个环境对人的影响可真是巨大啊。
听他说起这个,小张颇有同感。
“哥,我也是觉着,再在这个厂里待下去,我整个人都要废了,我现在特别怀念在三线的那些年,当然了,并不是说我想抛下家庭,我是特别怀念当时在三线分厂进行项目攻关的那段日子,特有成就感,也特有激情。在总厂这边,什么都按部就班的,没什么挑战性。”
今天这酒,大部分都是傻柱和小张喝的,而相对于傻柱,小张喝得更多。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
这么多酒下肚,小张的胆气也上来了,平常不会说的那些话,也开始从嘴里往外秃噜了。
“这样的话,对你来说,新分厂是个改变的好机会啊,你可要抓住了,回去跟小青好好说说。”
许父还是希望女婿能更进一步的,对于儿子,他是死心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自己儿子就没有什么争强好胜的心,年纪不大,可心态比自己这个当爹的还稳,稳过头了。
如若许大茂能知道自家老爹的心理活动,他肯定会同意许父的想法,是的,他心态是稳,因为他前后两辈子活过的岁月加起来,可比自家老爹的年纪还大了。这心态能不稳过头么?
许父现在也改喝果汁了,只剩下傻柱跟小张两人,推杯换盏中,两人把这两瓶茅台喝了个干净。
小张倒下了最后一滴酒,把酒瓶倒过来,晃了半天,连一滴也倒不出来了。
“爸,你心不心疼啊?”
许大茂拿起空瓶问道。
“心疼什么?再好的酒也是给人喝的,喝得开心就行了。”
其实许父是有点心疼的,他有点懊悔,应该只拿一瓶出来的。
可是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都喝了个底儿掉,只能死鸭子嘴硬到底了。
而再看那两人,小张是一贯的面不改色,傻柱虽然脸红脖子涨,那也仅仅是微醺。
真是两只酒桶!
许父不想再在这里坐着了,省得越看越懊悔,于是站起身,准备去洗把脸,清醒清醒。
不料却晃了两下,把许大茂给吓得,赶紧扶住他。
“爸,您没事儿吧,今儿您喝得不多啊!”
“没事,刚刚一直架着二郎腿,把腿压麻了。”
许大茂:“……”
无法,他只得亲自打了水来,让父亲和那两个喝得有点上头的两人,全都洗了把脸,让他们散散酒气。
这顿饭吃的时间有点长,从6点多一直吃到9点钟。
许母都已经做完晚市回来了,他们这顿饭才正式结束。
“柱子,你还行不行,还能自己回去吗?”
她见傻柱脸通红,以为他喝醉了。
“婶儿,您这可就外行了,今儿我们可是喝的好酒,好酒是不会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