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纷纷端起酒杯,又是一口闷,
苏婷见贺东川转眼干了两杯酒,虽然是没过杯底的那种,但白酒后劲大,怕他一上头喝多了,压低声音道:“你悠着点。”
李红耳朵尖,嘴巴又停不下,打趣说:“妹妹心疼妹夫了?”
这两年苏婷没少被人打趣,早习惯了,一脸淡定道:“我是怕他喝醉了,酒气熏人。”
“我就陪着爸喝几杯,不喝醉。”贺东川说道。
苏婷轻声说:“随便你。”
苏母道:“对对,你们慢慢喝,别一口闷,差不多就行了。”
有了这么一出,接下来四人没有再一口闷,都是边吃边喝,一顿饭吃完,他们人都还清醒着,只是身上酒气有点重。
所以吃完饭坐着歇了没一会,贺东川就想收拾衣服去洗澡。
但吃完饭后苏家陆续来了不少人,都是来看他们的,他作为主人公,大家哪肯轻易放他离开,留了他一次又一次,直到八点多快九点才散场。
就这样,那些叔伯离开时还依依不舍的,恨不得跟贺东川彻夜长谈,最后还是苏父发话,说他们坐了两天车,今晚让他们早点休息,有话明天再说,大家才陆续散去,贺东川也终于抽开身洗澡。
洗完澡回到房间,差不多九点半了,俩孩子累了一天,早躺在床上睡着了,苏婷也早就洗完澡躺到了床上。
虽然苏婷也是今天的主人公,但她没贺东川受欢迎,说去洗澡也没人拦着她,她也乐得清静,洗完澡就回屋休息了。
看贺东川推开房门进来,苏婷挑眉问:“你洗头了?”
“嗯,怕有酒气。”贺东川说着坐到床边问,“你晚上不太高兴?”
苏婷不承认:“有吗?”
“你有,”贺东川却很肯定,“晚上聊天的时候你兴致不高。”要不是这样,那么多客人在,苏婷不会没有礼貌地洗澡睡觉。
苏婷轻哼:“听一群看不上我的人在那吹牛,我兴致能高起来就奇怪了。”
在他们家堂屋聊天的基本都是些中年男人,能耐没多少,吹牛的本事却一个比一个厉害,还特别自视甚高,跟苏婷说话时,语气里充满了长辈对晚辈的居高临下。
她又不犯贱,干嘛坐那听他们教导她应该怎么相夫教子?
苏婷抬眼看向贺焱:“你跟他们聊得挺愉快吧。”
那些人在苏婷面前摆长辈架子,却不敢对着贺东川指点江山,态度称得上讨好。
“愉快谈不上,烦恼倒是不少。”贺东川说道,那些人客气归客气,但都有所求,都想让他把家里人弄去当兵。
开玩笑,他又不管征兵的事,就算管征兵,征谁不征谁,也不是他说了算啊。
偏偏这些人都算是长辈,他不好把话说得太过,只能委婉拒绝。好在有苏父帮他说话,不然他也得装醉离场。
夫妻俩说着话,都无奈地笑了起来。
苏婷说:“明天我跟爸妈提一提这事吧,让他们去跟那些人说。”他们毕竟是晚辈,又要顾忌苏父苏母,很多时候哪怕占着理,有些话也不好张口。
贺东川也知道这个理,没逞能,点头说好。
聊完这事,苏婷伸手摸了下贺东川的脑袋,他头发短,哪怕是冬天,干得也挺快。只是摸着有点凉,问:“你大晚上洗头,不怕冷啊?”
在沪市的时候,贺东川也没少晚上洗头,不过家里煤炉一直烧着,厨房里很暖和,他洗完头后去里面坐十来分钟头发就干了,冻不着。
但苏家没这条件,他们烧的是柴,烧得比较快,如果煤炉要一天到晚烧着,他们就得隔三差五去山里砍柴,很费人力。
为了节省柴火,苏家的煤炉基本只做饭用,今天因为苏婷他们要洗澡,还多烧了一会,但热水烧够后,火就跟着灭了。
而房间里虽然门窗紧闭,但谈不上暖和,所以贺东川脑袋摸着凉嗖嗖的。
“我也是洗完头才反应过来,后面我就不在晚上洗头了。”贺东川说着,用毛巾又搓了搓头发。
苏婷伸手去摸他手上的毛巾,早已经湿透,摸着比他脑袋还凉,说道:“你别用这个擦了。”
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从里面翻出件旧衣服,拿到鼻子边闻了闻,感觉没什么味道,估计苏母洗过,抬手扔给贺东川说:“用干衣服擦吧。”
抖开苏婷扔过来的花汗衫,贺东川笑着问:“你不穿了是吧?”
“不穿,你要穿送你了。”苏婷想起件事,笑道,“正好跟你的内i裤配套。”
提到内i裤,贺东川擦头发的动作停住,将苏婷拉到怀里磨牙道:“你还好意思说,那都是谁买的?”
他长这么大就没穿过红衣服,收到苏婷送的三十岁生日礼物后,他是真不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