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娘,也着实叫人头疼。
正在此时,太监小兴子进来禀报:“主子,胡太医来了。”
岳夫人露出疑惑之色:“你都病好了,太医来作甚?”
岳望舒便随口胡诌了理由:“只是定期来请平安脉罢了。”宫里确实有这样的规矩,世妇的身份,也的确有资格享受这样待遇。
只不过胡太医是来教导她医术的。
岳望舒便道:“请胡太医去偏院吃茶歇息一下,我陪母亲用了午膳,再请她过来诊脉。”
听了这话,岳夫人忙起身道:“宫里的太医可怠慢不得,姝媛还是快接见太医吧,我也该回去了。”
虽说皇庄不比宫里,但岳夫人还是十分谨慎谦恭,但凡宫里略上台面的人物,岳夫人都十分礼敬。
“那好吧,我送送母亲。”岳望舒亲自将岳夫人送出了堂屋,便直接请胡太医去旁边药房。
这里是岳望舒炮制、存放药材,以及调制仁丹丸药的地方,一进来便是药香扑鼻,岳望舒倒是不讨厌这个气味。
胡太医仔细打量了一通,不由道:“姝媛调制的仁丹丸药都很不错,只不过这些药材年份不一,多少有些良莠不齐。”
都是野生的,哪来的“良莠”之分?她觉得胡太医今天说话乖乖的。
胡太医微微一笑,便道:“微臣从御药房带了些上好的药材来,姝媛若想调制丸药或者开药熬药,便用这些,以后便不必亲自上山采药了。”
岳望舒黑线了:“这是皇上的意思吧?”
丫的管得倒是够宽的!
胡太医只是个醉心医术的老大夫,实在不擅长撒谎,却又不敢卖了皇上,只得讪讪陪笑,并连忙转移话题:“今日微臣为姝媛讲解瘟疫如何治疗吧!姝媛不是一直对这个很感兴趣吗?”
岳望舒也不想为难自己的老师,便点了点头,“据我所知,瘟疫应该不是一种疾病吧?”
胡太医点头:“凡是广为散步、动辄一传十、十传百,且又烈性害人性命的疫病,皆可称之为瘟疫。”
也就是恶性传染病喽?天花、霍乱、伤寒、疟疾,甚至曾流行于西方的黑死病,应该都可以算在里头。
胡太医神色凝重,又将两本医术双手呈上,正是《伤寒论》和《金匮要略》,“这两本书都是治瘟疫的大作。汉时,张仲景曾著《伤寒杂病论》,可惜不幸遗失,只余下断简残章。”
说到此处,胡太医不禁甚是痛心,“后人搜集整理,才勉强拼凑出《伤寒论》和《金匮要略》,虽则不全,但亦是学医之人必读之书。姝媛若想医术精进,这两本书,必得好生研读。”
岳望舒忙执弟子礼:“还请胡太医教我。”
胡太医此番在玫瑰岭皇庄留了三日,每日皆尽心教导,岳望舒如海绵般汲取着,但仍觉得医术浩瀚,自己不懂的东西好像越来越多了。
瘟疫,这应该是古代最难治疗的疾病了,也是无数医者头顶上一座大山。
不,搁在现代,传染病也依然是一座大山。
岳望舒想要弄懂,无疑难如登天。
不懂没关系,她决定先静下心来抄写这两本医术,一边抄一边背,至于真正理解、吃透,就得慢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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