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萧上前看了一眼,随后转身对议事厅里的众人说:“秦刀和楚韦二人已被灭口,此时只要我白府上下缄口不言,封锁消息,在这么短时间里,他李氏和归海氏暂不会有所行动,我们可趁此良机尽快将月华灵液运回府中。老祖宗、各位叔伯,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嗯,贤侄此言在理,既然封锁了消息,那我们应当尽快把月华灵液给收了,能收多少是多少,等归海家和李家反应过来时,那也也为时晚矣。”白萧的大伯白定河点头说。
“大哥,只怕归海家和李家已经知道此消息,恐怕现在已经在召集人手。”白萧的二伯白定江面露担忧之色。
“不错,即便他们现在不知道此消息,等反应过来后,他们两家难道会放过我们?归海氏和李氏关系暧昧,难保他们两家不会真的联手对付我们,到时候我们岂不是任人宰割?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白萧的四叔白定川附和道。
“老四,那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办?”白定山问。
“我觉得还是得找归海氏和李氏坐下来一起来商讨如何分配月华灵液,这样不仅可以避免发生冲突,而且每家都能获得实际的好处,一举双得,岂不更好?”白定川说。
“老四,你糊涂啊。你还真以为归海氏和李氏甘愿将月华灵液与他人分?先不说李氏,就说归海氏吧,我们祖上可是交手了两百多年,豺狼之心怎能与谋?我们与归海氏和李氏迟早有一战,若是这一战能够换回白氏子孙未来百年的中兴,为何不战?论实力,我白氏不比归海氏差;论天时,我们占据了先机。依我看,此战不打,白氏危矣。”
白定河怒其不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希望能够说动白定川。
“大哥,若此时与归海氏和李氏开战,那才是断了我白氏的香火,我觉得韬光养晦乃是上上之策。”白定川固执己见,见说不动老大白定河,于是向老二白定江求助,“二哥,你表个态,是战是和?”
“月华灵液固然重要,但是保存实力、延续香火更为重要,我认为以和为贵。”白定江说。
“老二、老四,你们…罢了,既然你们不听我的,老三你是家主,你拿主意吧。”白定河抄着手,吹胡子瞪眼睛,不再说话。
“老祖宗,您老如何看待此事?”白定山见兄弟三人争吵不定,见老佛爷坐在中堂一言不发,他也不好直接表态,否则无论是战是和总是会伤了一方的情分,索性将锅直接甩给了老佛爷。
老祖宗燕赤练避而不答,反是看向白萧问道:“萧儿,你的意见呢?”
白萧心知老佛爷明面上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实际上是在捧自己,将自己的地位与叔伯摆在了同一位置,于是他笑了笑说:“各位叔伯说得都有道理,萧儿不才,也有个不成熟的想法。白氏若想宏远裕隆,必须打破如今三足鼎立的局面。而之所以形成这样的局面,正是因为我白氏和归海氏实力相当互相制衡给了李氏喘息的机会,若是要打破这等局面,我们白氏必须以绝对的实力碾压归海氏和李氏,否则给了他们联手的机会,很明显月华灵液便是壮大我白氏的唯一机会,千载难逢的机遇。”
“你这说得不是废话么,谁都知道拥有月华灵液,实力至少能提升一个档次。你如果没有办法,就不要故弄玄虚。”
“胸无点墨,只能故弄玄虚。”白书和白画嘲笑道。
白萧瞪了两人一眼,寒光如水,杀机隐现,“与其三家坐而分宝,不如两家联手,这样既能借此机会消灭另外一家,同时还能以最低的代价壮大氏族的实力,很显然李氏是最好的选择。萧儿认为,这一仗必须打,而且要赢得漂亮,同时还能打破原先的三足鼎立局面。”
白萧的话又惹来了白定川、白定江的非议,两位兄长在一旁讥讽不止,使得白萧一张嘴难敌众口,事情越说越乱。
狗杂种站在一旁听了半天,心中暗自好笑,眼前这些人在议事厅商量了几个时辰连一个结果都没有,面对千载难逢的机遇,居然还如此畏手畏脚,这样的氏族若能兴起那简直是天理不容。
现在白氏内部俨然分成了主战和主和两派,看此情形,即便再有十二个时辰也难商讨出个结果,心中一横,深深吸了一口气,上前说道:“各位主子,小的斗胆说两句。”
白萧见狗杂种来救场,心中大喜,连忙说:“狗杂种,你将我此前与你分析的计策跟诸位长辈说一说。”
“小的认为,目前我们不必计较是战是和,因为主动权在我们手里。若是我们能够立下决断,趁归海氏和李氏还未来得及反应,将那些月华灵液尽数收回,那么就避免了一战,这样又给了我们更多的时间提升修为,到时可一举吞并归海氏和李氏。”
“若是无法将月华灵液尽数收回,那么我们可借练兵为由,待归海氏与李氏反应之时,再与两家进行周旋。周旋之计有两类,其一邀两家继续分收月华灵液,其二利诱李氏联手抗衡归海氏,主动权依然在我们手中。”
“若是归海氏和李氏联手对付我白氏,其目的还是为了月华灵液,此时又回归到之前所说之法,选择周旋或与战。假如我们能够通过月华灵液短期内提升实力,难道我们还要惧怕归海氏和李氏吗?”
“所以依小的愚见,先不管他归海氏和李氏是何态度,既然我们已经占领了月牙湖,那么便抓住先机尽可能的获取最多的月华灵液。归海氏即便与李氏联盟那也并非铁板一块,利字当头,各怀心思,不足为虑。”
“对,这就是我想要表达的意思。”白萧连忙说。
议事厅顿时雅雀无声,众人皆在思考着狗杂种的一席话,唯独白书、白画和与他们亲近的几房兄弟以怪异的神色看着狗杂种,眼神中有忌妒、有怨毒。
过了半晌,白定山看向燕赤练问道:“老祖宗,你看此事……”
燕赤练眯瞪着眼睛看了狗杂种两眼,起身离开中堂,走到白萧面前说:“萧儿,你收的这个门徒有几分智慧,不错,不错。”
“老祖宗,那您看此事该如何办?”白定山见老祖宗要走,连忙问。
“萧儿表达得还不够清楚吗?你们别忘了,我白氏是北洛天策府的后代,当年老王爷率领的天策府军是何等威武,逐鹿中原,睥睨天下,你们这些后辈是怎么了,连一点求生的勇气都没有了么?”老祖宗忽然睁开眯瞪的双眼,眼露精光,如同两把利剑直接刺向众人的心房,众人惭愧的低下了头。
白萧连忙扶着燕赤练说:“老祖宗,萧儿送您。”
燕赤练慈祥地笑了笑,“胡闹,接下来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去办,陪我一个老婆子做什么。”
白萧笑了笑,“萧儿明白,恭送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