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才说完,在李逵的带领下,霎时间,“替天行道”的呼声响彻整个聚义厅!久久不能停歇。
正准备去找一间居住房屋的李师师闻言神情一滞,轻声呢喃道:“这便是哥哥的志向吗?”
话毕,李景环顾座下,这才注意到,这大厅内竟然少了一个人,待众人安静下来,李景方问道:“杜迁头领哪儿去了?”
朱贵这才出列将饮马川一事细细讲了,李景听罢也觉得是个好机会,就是不知杜迁饮马川一行的结果怎么样了。
却说几日之前,饮马川,杜迁正代表着梁山同裴宣对坐而谈,交谈的自然是关乎饮马川众人今后何去何从的大事。
一阵寒暄之后,裴宣直入正题,道:“哥哥或许不知道,就在哥哥来此之后,威胜州也派出了一人……”
接下来的话,裴宣并没有多说,只等着杜迁自己领会,他虽然正直,却不是浑然不知变通的人物。
只不过,杜迁对于裴宣的话却是……满脸迷茫:威胜州是什么鬼?
场面登时安静下来,或许是杜迁意识到貌似他不理解一件本该清楚的事情了,但见他问道:“几位头领,这威胜州……有什么江湖好汉吗?”
看杜迁的表情不似作假,便是裴宣都忍不住瞅了瞅嘴角,解释道:“河北众山寨盟主,河北田虎的总寨便是在威胜州。”
“哦……”,杜迁恍然大悟,不过随即不屑道,“依我看,他田虎也不算什么英雄好汉!”,说着,杜迁也不管裴宣几人愿不愿意听,兀自便将当初田虎欠下李景黄金并以卞祥为抵押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喝了一口茶水,杜迁尤有些意犹未尽,而从没听说过此事的裴宣邓飞等人俱是有些呆了。他们从来没想过这梁山之主和威胜州之主在几个月前就已经交过手了,而且胜负很是明显。
“所以说呀!这也不怪我没想到,谁知道兄弟说的那个人物竟是我家寨主哥哥的手下败将呢!”,杜迁继续补刀。
这本来有些冒犯的话。听在不同人的耳中却有不同的反应:
邓飞的第一反应便是:“以前却是从来没听过田虎竟还有这样的一面,身为一方豪杰,竟能干出盗马这等事!”
孟康则是感慨:“这杜迁好大的底气,竟不把河北田虎放在眼里!梁山……当真有这么强吗?不过,梁山泊那边好像可以造船诶。假如那个梁山寨主愿意让我随便造的话,投梁山倒是个可行之事!”
朱三更是满心欢喜:“这下,应该没多少意外了吧,不过待会还要跟杜头领说一下,小心那个田虎的使者!”
而裴宣更加关注的,却是杜迁提起李景时的语气,丝毫不像是旧主被杀的样子,要知道,王伦被杀也不过才过了四五个月,杜迁作为梁山的老人。提起李景,用的竟是“我家寨主哥哥”,不仅亲密,还显得尊敬。
裴宣自然不知道,杜迁同宋万一样,都有些没心没肺,没什么野心,在王伦还在梁山的时候,两人顶着二头领、三头领的名号,但权力却紧紧的掌握在王伦的手中。两人不过是有几个心腹的光杆将军……
而在李景到了之后,带领兵马守备梁山,这可是二人从来没有想过的权势,两相对比。可想而知。
尤其是在一点点看着梁山蒸蒸日上的情况下。
不过,马上裴宣就警惕起来了,望着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满脸笑意,时而喝口茶润润嘴的杜迁。裴宣不免有些怀疑:“这厮方才的话是正巧被引了出来还是这厮故意这么说的?”
想到后一种可能,裴宣倒吸了一口冷气:“梁山,当真是人才济济啊!”
“兄弟,你这是?”,却是杜迁现裴宣的异样,很是殷勤的表达他的关心。
咳嗽一声,裴宣恢复了一下神态,抱拳道:“冒昧问一句,哥哥在梁山的职司是……”
提起这个,杜迁一脸的骄傲,很是傲然的拍着胸脯说道:“兄弟我是脸上辅兵营右头领,兼梁山守备营右头领!”
包括朱三在内,在场的几个饮马川头领纷纷表示,虽然不明白,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呢!
杜迁的职司可是很有讲究的,一是右头领之说,辅兵本就是宋万和杜迁一直管着的,开始时杜迁是副头领,宋万为正,在最开始时,两人摄于李景的威势自然不敢反对,不过,在梁山扩兵之后,又加之与李景熟悉了,杜迁便对这个副字有些深恶痛疾了起来。
说出去的时候和宋万一比,瞬间就落了下风了!好吧,杜迁想的就是这么简单耿直。
所以,在李景与宋万提过之后,正副头领变成了左右头领。
而梁山守备营,本就是辅兵营的一个组成部分,负责的,其实只是梁山上的治安以及寨门守卫而已。
但,对于这些细节,裴宣几人不知道呀,所以,在这几人略带些敬佩的眼神中,杜迁再次拍了胸脯:“总而言之,不管今日结果如何,几位兄弟将来碰见我梁山人马,只管提我杜迁的名号!”
听到此处,由着杜迁的职司,裴宣更加确定心中的猜测,这杜迁绝不是个简单人物,必须小心应对!
与此同时,田虎派来的使者董澄处,一个饮马川喽啰正将山上众头领正与梁山杜迁碰面的事情说与了董澄听。
董澄闻言大怒,当即就要拿上他的三十斤重泼风刀要去教训,这通风报信的喽啰正不知如何是好,却见董澄身后有一人劝道:“哥哥,此处不是自家地界,还需收敛一些,我等这就去差喽啰去找一找这饮马川的几位头领,就说我等现在就要见他们,且看他们如何应对!哥哥看如何?”
董澄一看,说话的人田虎派来协助他的耿恭,只得点了点头,留下了那个报信的喽啰,董澄依旧拿着他的重泼风刀,出房门使唤喽啰去通知裴宣了。
望着董澄的背影,耿恭轻轻摇了摇头,心中平白生出了一股不详的预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