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私房菜到了回春坊,古香古色的街道,尽是小桥流水的模样,跟丽州府挺像的。萋萋掀起车帘瞧,北阳王道:“等下进门慢慢看。”
她无奈,只好收了手,老老实实做个闺秀。马车停在街道旁一座宅院前,门口的小桥修得精致,其下缓缓流淌着清澈的溪水,水中鱼儿欢快,偶尔吐吐泡泡。萋萋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笑眯眯地抬头,见门上写着“立春”二字。用节气做名字,这宅子的主人还挺风趣。北阳王站在她身后,冷淡道:“不饿吗?”
萋萋回头看他一眼,轻飘飘进了院门,不理他。进了门,曲廊翠苑,愈发精细。其内清雅,并无一丝人声。真是看不出来,此处还能吃饭。北阳王道:“秦才,去通报一声。”
车夫恭敬应下,匆匆去了。一个车夫竟叫芹菜?萋萋望着车夫背影,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人拉着她进进出出好几回,从来没自我介绍过。仿似看出她疑惑,前头北阳王道:“他驾车的手艺很好,你若不想被他整治,最好不要叫他绰号。”
萋萋佯装不懂。一路去,风景秀丽,秦才很快就回来了。大约是安排妥当,北阳王点点头,领着萋萋直入主院。一整排屋子座落在林园中,颇有点世外桃源的意思。主人并未在门口等候,倒是个书童模样的少年守在阶下,见了北阳王,笑着迎上来:“王爷来了,夫人已等候多时。”
萋萋扫了书童一眼,没吭声。几个人进门,一扇宽大的山水屏风遮掩了里间一切。转过屏风,一人背对着他们,正恣意抚琴。琴声婉转,曲调跳脱,满满都是水乡之情。萋萋觉得好听,忍不住在心底赞叹一回。琴声戛然而止,那抚琴之人已回过头来。说是夫人,其实观她年纪并不算大。约摸是与北阳王同龄之人。她生得也不算很美,却有一种凌然众人之上的超脱气质。就好像,她原本就是个世外桃源之人,是他们误闯了她的圣地,才得以一窥真颜。“王爷今日怎么带了旁人?”
夫人出声询问,语气中听不出高兴与否。萋萋却直觉,这夫人此刻一定很不开心。北阳王不曾回答半句,随意走到花厅中一张矮茶几跟前,盘膝坐在锦垫上,冲萋萋道:“过来。”
萋萋人生地不熟,无奈朝着北阳王走去,坐在了他身旁。安坐妥当,那位夫人微微一笑,对书童道:“请客人点餐。”
竟然,也不再询问别的。书童托着菜单上前,半跪在北阳王跟前,记录他所点的菜式。北阳王伸手接了菜单,却并不看一眼,而是冷淡道:“你这里的规矩,想吃就必须吃全套,怎么今日倒时兴点餐了,老规矩照着上吧。”
言毕,将菜单递给书童,引得书童脸色尴尬。夫人一笑:“这位姑娘可是温萋萋?”
没想到她的名号竟这么响亮!萋萋目光一闪,不知道该答应还是不答应。北阳王却不回答,只转头瞧着萋萋,一派温柔道:“饿了吗?”
萋萋老老实实点点头。夫人脸色一变,当即不再询问,丢下琴台起身道:“关门谢客,我今日要招待北阳王,没空理会旁人。”
书童忙从地上爬起来,飞一般出了花厅。春光正好,花厅里也暖融融的。那位夫人出去没多久,就送上来两只小碟。碟子里装着一模一样的翠色蔬菜,不知道是什么做成。分量很小,颜色也很可爱。萋萋细细瞧了半晌,顿觉腹中饥饿。北阳王道:“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