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皱眉冷声问道:“她房中有什么?”
杨妈妈的头越来越低了:“郡主房中……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老夫人的眸子冷了下去,她怒声道:“什么都没有你怎么这副样子?”
杨妈妈抬头,眼眶有些红道:“老夫人,奴婢刚刚检查的时候不小心把郡主床上的丝绸弄到了地上,如今染了些灰尘,那是皇上赏赐的东西奴婢害怕呀。”
闻言老夫人和大夫人的眉头皱了起来,而云姨娘的脸色却是难看了下去。房中怎么会没有人,大夫人不是说她的人看见薄倾颜将一个受伤的男子扶进屋中了吗,怎么会没有人。想到刚刚以死谢罪的话,云姨娘的冷汗从额头流了下来,难道是大夫人算计了她。可是大夫人为什么要除掉她?可若不是大夫人算计她,那就是老夫人的杨妈妈有问题,杨妈妈跟了老夫人几十年了怎么可能会有问题。想到这里,云姨娘已经将一切事情想到了大夫人身上,定是大夫人算计了她。老夫人皱眉,她看着杨妈妈冷声问道:“你可看清楚了,当真什么都没有?”
杨妈妈点头道:“回老夫人,奴婢都检查过了,就连床底下都检查过了,郡主房中的窗户也是从里面关起来的,根本不像是藏了人的样子。”
薄倾颜轻轻叹了口气,她上前道:“父亲,女儿有话要说。”
薄崇明皱眉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薄倾颜掀开的手臂上的袖子,露出了那还在流血的伤口,之前光线暗淡并没有人注意到她被血染红的袖子,如今她掀开那染了血的袖子便被众人看在眼里。薄崇明皱眉道:“你这是何意?不是说没有刺客吗,为何会有伤?”
薄倾颜叹了口气,将另外一只袖中带血的发簪递到薄崇明面前:“父亲,您可以认识这支发簪。”
看见那支发簪的时候众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尤其是云姨娘的脸色彻底难看了下去。那不是今年她生辰时薄崇明送她的生辰礼物吗,如今怎么会出现在帮薄倾颜手中,甚至还染了血。薄崇明看了一眼云姨娘,沉着脸问道:“自然记得,这是上半年我送云姨娘的发簪,怎么会出现在你手里,还染了血?”
薄倾颜将发簪放在桌上,双眼含泪,一脸委屈的看着他:“父亲,这件事情女儿本来想烂在肚子里的,可是如今云姨娘反过来冤枉女儿房中有男子,女儿也真的委屈啊。”
见她这副样子,薄崇明皱眉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且说出来,若你真的受了委屈,我定为你做主。”
大夫人与老夫人,薄云烟皆是一惊,他说要为薄倾颜做主?难道他真对薄倾颜兄妹改观了吗。大夫人想说什么,话还没有出口老夫人却对她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不是她说的时候。薄倾颜伸手擦拭掉眼泪道:“父亲,今日云姨娘的确来找过我,她先是恭喜大哥得了世子之位,后她又告诉我让我小心母亲,我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她便告诉我当初我闯宫的事就是母亲一手所为,要不然我一个人披头散发出了府怎么没有人拦住,甚至我还是坐着府中的马车进的宫。”
说罢,她用手帕捂着小声哽咽道:“还有前几日那罗妈妈冤枉我与人苟且的事情,云姨娘告诉我也是母亲一手所为,她想借此除掉我。”
大夫人脸色一变,随后她从石凳上站了起来,一脸痛心疾首道:“六丫头,这些年我何曾亏待过你,你竟说出这样诛我心的话。”
薄倾颜摇头道:“母亲,你别着急,我也是不信云姨娘说的这些,所以我才与她起了争执,也就是那个时候云姨娘用簪子伤了我的手臂。”
大夫人一时被她的话给堵的哑口无言,她竟自己跳进她的圈套,是该说薄倾颜聪明还是该说她太蠢了。薄崇明听了她的说辞,眉头皱的更紧,他冷声道:“云姨娘为何要来同你说这些?”
薄倾颜吸了吸鼻子道:“父亲,今日府中不是一直在传您决定把世子之位给大哥嘛,所以云姨娘她是想来求大哥庇护的。”
此话一出,众人的脸色都是一变。就连云姨娘都抬头看像了薄倾颜,她还是小瞧了她,如今的薄倾颜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没脑子的薄倾颜了。薄崇明看着云姨娘的眸子彻底沉了下去:“我还没有死,她为何要求别人的庇护?”
薄倾颜轻轻叹了口气道:“父亲,你应该不知道,云姨娘不是为自己而求,而是为四姐姐而求,她害怕四妹妹被母亲许给年过花甲的大人为妾,所以……”云姨娘的脸色彻底变了,如今她彻底对薄倾颜改观了,薄倾颜此人太擅长算计人心了。老夫人和大夫人倒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家族中庶出的女儿若是能为家族出力,别说是嫁给年过花甲的男人,哪怕是死人也无妨,薄崇明必定也是这样想的。可是薄崇明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他起身走到云姨娘面前狠狠地踢一脚,怒道:“我问你,刚刚她说的可是真的?”
云姨娘强忍着身上传来的痛,抬头看着似笑非笑的薄倾颜,她看出了薄倾颜想做什么了,她咬了咬牙最终做了一个决定。她声泪俱下道:“侯爷,郡主刚刚所说的的确是真的,妾身想四小姐嫁得一个好人家所以才来找郡主,妾身本以为告诉郡主夫人对她的所作所为她便会和妾身合作,谁知郡主她生性单纯,不相信妾身说的话,还说妾身冤枉了夫人,妾身恨铁不成钢所以就用她拉扯了几下,不小心伤了郡主,是妾身的错。”
薄崇明俯下身,伸手死死掐住她的下巴:“我且问你,今日之事与前些日子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姨娘吃痛,却还是道:“侯爷,那一切都是夫人做的,夫人怕郡主挡了大小姐的路,所以才想以此来除了郡主。”
云姨娘双眼含泪的看着他:侯爷,如果当初不是夫人发话,府中的丫环,婆子,甚至是小厮,门口的护卫又怎么会让郡主披头散发的跑出去了,若是郡主真的疯了,她又怎么会知道坐马车进宫呢,还有那日妾身亲眼看见夫人身边的妈妈送郡主上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