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我来说,我能够进入到他人的精神世界,并且与已死之人的灵魂沟通。
这个在弗雷凡斯就帮过我许多的能力直接作用于大脑,在天龙人那里便因为V·V的攻击而受伤反噬,我尽心尽力地养了许久才逐渐恢复。
但是现在……我吐出又一口血液,似乎是攻击库赞后又旧伤复发了。
急躁的脚步声传来,我淡淡地抬眼,“怎么了吗?中将。”
这样说着,喉间又涌出铁锈,我勉强说完这一句话,硬生生将血液咽了下去。
黑暗里,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觉得气势吓人。
牢门被打开,他大步走到我面前。
似乎听见库赞骂了一句该死,我暗自嘲笑自己神志不清,连这样的幻觉都能出现。
但很快,天旋地转,我被这样的姿势变化惊到,正想问出口,嘴里的血液却控制不住地流下,将海军洁白的西服染红大片。
全身都在发出抗议,似乎是在警告着什么。
铁锈味遮去了他衣物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我恍惚间只觉得好笑。
“您的衣服、被弄脏了……对不起。”
“别说话!”
库赞冷声呵斥道,下一秒出现在医务室面前,踢开了屋门。
“郝莉!给她看看!”
我陷入了黑暗。
再次醒来,浑身都无法动弹,连睁眼的动作都非常勉强。
有人匆匆坐在床边,用温热的帕子捂住眼睛,这样的动作似曾相识,我喃喃出声,“……罗?”
他的动作一紧,我很快想起自己是在哪。
不是罗的身边,不是艾斯他们,我杀掉了天龙人,被抓到了海军船上。
我沉默下来,没有和身边的人说话,只听见按在帕子上的手离去,然后是轻轻的关门声。
“多谢,郝莉小姐。”
我眼上缠着绷带,对着船医道谢。
她摇了摇头,想到我看不见后又连忙张口出声,“没什么……”
她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没有出声。
我浑身发痛,只觉得自己被丢在了刺板上滚了一周,这是从骨头深处、源自身体最里面的痛楚,让我连呼吸都变得谨慎起来。
“喝点水吧。”船医缓缓喂我喝下,我脑袋发沉,这是安眠药的味道。
他们想做什么?
郝娜看着沉沉入睡的少女,擦了一把汗,对着门外的中将点了点头。
“她似乎有基因病。”
船医将自己探查出的消息告诉上司。
“我是扫描果实的拥有者……您也知道,能够看见人体的细胞分子,昨晚一整夜,白色魔女的体内细胞都在疯狂震荡。”
“按照常理,她的身体早应该崩溃了……但是,那些细胞很快恢复原状,但是又疯狂地融化。”
她用融化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窥见的变化。
“这是非常、非常、非常不可思议的现象。中将大人。”船医总结道。
“上一个这样的案例……是杰尔马家族。”
“我怀疑,她的出生是被人为制造的。”
库赞看着病床上伶仃的人影,半晌,点了点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