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还不时听到呼喝之声,一阵急驰之后,已老远可见有两条人影,正搏对得甚是剧烈。16
除了那一对相搏之人外,四周更有五人站在一旁呐喊助威。
铁英奇功力奇高,夜暗之中仍有十丈以上的视力,看出那搏对的二人中,有一个就是他的师叔三绝手李镇东。
三绝手李镇东似是已受了重伤,身形运转,极不灵活,但他仍以一股不屈不挠的精神,硬拼不息,大有宁可身死,也不屈服的气概。
至于,与三绝手李镇东相对之人,铁英奇却不认识。
但是,站在一旁呐喊助威的五人,其中竟有三人是他极为熟悉的,他们竟是神驼骆一峰,虎目神丐朱元波,少林智能禅师。
铁英奇只觉一股怒气,直冲脑门,他觉得各大门派未免欺人太甚,身形急纵而起,人在半空中,发出一声清越长啸,猛向二人扑去。
他那“浮光掠影”身法,快似闪电灵光,虽然引起了旁观五人的注意,却末容那五人出手阻击已是一掌凌空推出,硬把三绝手李镇东和那相斗之人隔开,二人各自后退了五步。
然后落身二人中间,扬声呼道:“请暂住手,在下有言请教!”
与三绝手李镇东搏斗之人,其实一身功力比三绝手李镇东高出二成不止,只因立意要生擒三绝手李镇东,不想伤他的性命,所以一时未能得手。
他眼看三绝手李镇东已经被他点中一指,受了重伤,生擒在望,那知凭空又插进一个蓝衫俊秀少年,只气得他发出一声仰天笑道:“看你穿装打扮,明明是天龙弟子,你来管这事,不嫌有些自不量力么?”
他话声出口。站在一旁的虎目神丐朱元波提醒他道:“丁掌门人,这位就是天龙派第十一代掌门人铁英奇少侠!”
青城掌门人丁公直听得一愣,老脸红透了半边。
就当他一愣之际,虎目神丐朱元波忽然迈前一步,向铁英奇道:“小兄弟,老花子不是卖友求荣之人,只因我们立场不同,有什么不到的地方,还请小兄弟多多见谅。”
寥寥几句话,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但内心中的痛苦,却可从他蕴满泪光的虎目中看出来。
铁英奇颇有为人设想的风度,只要把话说明了,他是绝不在意的。
怪只怪自己的祖父,做出这种难以令人谅解的事,自己纵是不幸,也无由分说,不易使人相信,于是,遂不作求人了解的打算,只苦笑了两声道:“老哥哥,日久见人心,小弟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将来自有明白的一天。”接着拱手为礼道:“小弟暂向各位告辞了。”回身搀住三绝手李镇东道:“师叔,我们走吧!”
青城掌门人丁公直晃身阻止道:“且慢,老夫等刚才在府上言未尽意,请铁掌门人屈驾随老夫等一行!”
铁英奇并不知各派掌门人刚才在“武林第一家”受够了擎天玉柱怨气之事,但他乃聪明绝顶之人,听出对方有留难自己之意,不禁随口问了一句,道:“尊驾是谁?”
青城掌门人丁公直自己报了姓名,虎目神丐朱元波又给铁英奇介绍了他不认识的两个人。
原来,那二人也是一派掌门之尊,一个身穿白色儒衫的老年秀才,便是华山掌门人白衣秀士朱远谋,另外一个长得又长又瘦的老头子,便是终南派掌门人枯竹叟叶寒山。
铁英奇道:“各位要我到那里去?”
青城掌门人丁公直道:“地方不远,就在前面张公祠。”
铁英奇微一沉吟道:“丁掌门人可容在下改日施教?”铁英奇的意思,是想回去请三苦神尼出面,和各派掌门人先取得默契以后,再行坦诚相见。
青城掌门人丁公直望了一望其他四人道:“各位高见如何?”
虎目神丐朱元波深知这时各大门派掌门人,刚刚受了擎天玉柱铁铮的气,心情都很恶劣,铁英奇这一随之前往,如果一言不合,必定又是一场纷争,他为暗中维护铁英奇,先就接口道:“依小弟之见,就照铁掌门人的意思,改期谈也好。”
铁英奇感激的看了虎目神丐一眼。虎目神丐虽没有敢和他正目相见,却因为自己有机会为铁英奇说一句话,脸上也微微的泛上了笑容。
终南派掌门人枯竹叟叶寒山摇头道:“小弟不赞成朱兄的意见,明天便是天龙派正式归并‘万圣宫’的日子,错过今天,再与铁掌门人商谈,已是无补于事。”
神驼骆一峰也大声道:“铁老复出,关系武林兴衰甚巨,今天这个机会小弟认为不可放过。”
少林智能大师合什当胸,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道:“嵩山大会之后,老衲对铁掌门人之贤,极为钦佩,望以武林大局为重,不要推辞才好。”
虎目神丐朱元波见众意如此,不便再行说话,有失自己立场,摇头一叹,心情极为沉重。
铁英奇脸色连变数次,觉得他们的话不无道理,但隐隐之中,似含有一种威胁的意味,大有非去不可之势。
他正自权衡之际。三绝手李镇东细声传音道:“各派掌门人积怒在心,这时前往,极不相宜,掌门人多加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