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秋水是二长老的外孙,只是他一直以来为人都很低调,除了他工作单位的院长和副院长之外,同事们都不知道他的身世。
而安瑾安琪兄妹则是荀秋水他爸表姐的孩子。
这回儿荀秋水和安琪表兄妹无需言语就达成了默契:他们暂时不想把“梦中”发生了什么告诉家人。
荀秋水他家离安瑾所在的医院更近,他比表妹到得早,坐在车里点了根烟,等着表妹。
一根烟没抽完,他就见一辆商务车奔着他冲了过来。
商务车的车子都没停稳,表妹安琪先开门下车——都快深秋了,表妹居然能急得满头汗水。表妹扑到他面前,商务车司机也开门下车,原来是和表妹一起长大的竹马,这哥们值得信任,而且他感觉这哥们有机会被选入那个玄妙的游戏!
于是荀秋水连打招呼都省了,“你们跟我来。”
有荀秋水在前面开路,他们三个顺利地来到安瑾病房所在楼层,然后安琪隔着老远就在病房门口见到了她的爸妈。
她直觉其中问题不小,脑子一热,不顾父母身边的陌生人,上去质问,“爸妈你们不是出差了吗?早晨六点来到哥哥这儿,是想做什么?”
安妈死死盯着女儿,忽地一巴掌扇了过去,“闭嘴!”
而安爸也冷冷地瞪着安琪,用眼神来阻止女儿安琪“胡闹”。
安琪捂着脸颊,人都傻了:她妈这一巴掌看似气势汹汹,其实没什么力气……
小竹马一把抱住了安琪,小声嘀咕,“不太对劲儿。”
荀秋水则站在表妹身边,默默打量安爸安妈,也就是他的表姑父和表姑妈。
一身浅蓝色道袍的年轻男子从病房中走出来,安妈见状连忙说,“道长,我女儿不懂事,您千万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男子笑了笑,“无碍的。诚心则灵,再施法几次,令郎就会苏醒,只是苏醒后还需要仔细调养。”
安爸忙道,语气里半是热切半是央求,“等犬子苏醒,还要烦劳大师。”
男子笑容不减,“安先生,我收费不菲,您要是信得过我,需要点心理准备,别回头说我狮子大开口。”
这番意有所指的话让安爸眉头大皱,他摆出了副严厉的面孔,“快向大师道歉!”
安妈生怕女儿闹脾气,赶紧小声提点女儿,“一会儿你进你哥病房就知道了!你俩是我们亲生的,爸妈总不会害你!”
安琪扫了眼“大师”感觉不太对,就靠在竹马怀里,把脑袋一扭,倒是没有再当众“头铁”,“不好意思。”
甭管她真心不真心,态度摆在这里。
男子也不合适计较,于是点了点头,又嘱咐了点注意事项,就和安爸安妈道别。
等男子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安妈才上前端着安琪的脸仔仔细细地看,“妈妈打疼你了吗?”
安琪本来就不怨她妈,她从来不怀疑爸妈对她的爱,但她必须要说,“爸妈你们这是疾病乱投医!”
安爸出声了,外甥荀秋水在场他终究不好表现出他的惊喜,只含糊道,“眼见为实,原本我也不信……你们跟我来。”
安琪和一言不发的表哥荀秋水对了个眼神,拉着竹马的手就跟在爸妈往病房走。
安妈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罩着氧气罩全无动静的儿子,此时难掩喜色,指着脑电仪图说,“你看你看!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不信这些,但你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