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大半个下午过去,虽然丹田和经脉裂痕尚在,神魂也因为横冲直撞的暴烈真气而饱受冲击,但经过两轮金针刺头,他的真气恢复平静,本人也彻底恢复清醒。
他洗了个澡,整理了下仪表,再走到众人面前,就又是一副人模狗样的斯文败类相。
林百鸣为了活命,毫不犹豫地把他家压箱底的蕴灵草都拿了过来,如今性命之忧解除,当然要“趁热乎”跟神医?诚布公地好好谈谈。
“有句话我必须说在前头,欢迎你加入,也完全支持你做研究,尽可能为你行点方便,这一点上协会上下没有异议。只是你加入协会的时间太短了,即使医术出神入化,也……”
覃静州掸了掸烟灰,打断了林百鸣接下来的话,“如果我答应让协会包揽我全部医治名额,那些药方也不是不能商量?”
林百鸣脸皮厚比城墙,被覃静州戳中真相也不尴尬,反而追问,“所以……你答应吗?”
负责预约app事宜的秦洱分拣药材的动作都为之一顿,随后就看向他一直说一不二的老板成叔叔。
覃静州笑了笑,“你说呢?我很能理解因为蕴灵草的缘故,协会一直不胜其扰,即使未知全貌,我也能猜到协会高端战力过半身上有伤,所以我也比较认同协会主要为了自保而选择卡别家脖子的做法,你们做初一还不许我做十五?”
林百鸣也笑了,“但是?”
覃静州抬手抄起汤勺,搅了搅电饭锅里的药汤,“但是我始终认为堵不如疏,而且协会应该团结可以一切团结的力量。”
林百鸣听得很明白,老成是建议协会效仿暗网,用资源做奖励挂出悬赏,组织引导协会外的大师们对付内外虎视眈眈的敌对势力。
这是个好主意,但想起协会里满脑子门第之见的老顽固们……敲了敲太阳穴,他说,“我何尝不是踌躇满志,但现实……”
覃静州再次打断了他,“说一千道一万,正道也是实力决定话语权。我猜不是没有老前辈想要教教我协会的规矩。”
路九霄就坐在他爸身边,冲着林百鸣灿烂一笑,“见识到我爸的医术和战力,就无事发生了。”
覃静州揉揉儿子的脑袋,把勺子交给他,“别糊锅。”接着他认真建议林百鸣,“你渡过心劫,先天就稳了。”
从副会长处得知老成把他女儿和他女儿的师父都打包丢在了协会办事处的时候,那会儿满脑子金针的林百鸣就动了容。此时旧话重提,他郑重许诺说,“你救了我,还解了我后顾之忧,我……必有重谢!”
覃静州摆了摆手,“你就当我在投资你。”
林百鸣会心一笑,“那我一定得努力对得起你的本钱。”
目前可以聊的聊完,林百鸣喝完刚熬好的汤药,就准备告辞,刚好路九霄接到了顾苏的求救电话,覃静州?口让林百鸣再留一会儿看个热闹,顺便做个见证。
秦洱也在这个时候收到在锦关医院当副院长的大姨发来的“小道消息”:顾苏昏迷入院,醒来后做了一堆检查,但其实脑后肿了个包,耳朵上挂了个口子,撑死就是轻微伤,顾苏一脸哭丧……
他念出大姨这条消息,还猜测说,“顾苏跟路震东打架打到动手了这是?”
路九霄眨了眨眼睛,“没了我这个共同的敌人,他俩也不可能破镜重圆。说起来也挺有意思,我对顾苏挺不好的,但做到了出钱出力,项枫没怎么出钱,但他出力还走心,路震东既不出钱也不出力更不走心,偏偏顾苏最放不下他,还无怨无悔地跟他生了儿子,我不懂也比较好奇,顾苏究竟怎么想的啊。”
秦洱拄着拐杖站起身,特地上前拍拍路九霄的肩膀,“兄弟,你怎么能试图理解煞笔的脑回路呢?”
路九霄眼睛一亮,“有道理!”
覃静州又点了根烟,悠悠说道,“我也想不到他俩还能处得来。”
其余人都笑了起来。
顾苏独自找上门,一?门就被这和乐的气氛惊到了:关键是她和合法丈夫丝毫不会格格不入!就算她的金手指耳钉被路震东夺走,路九霄依旧是个疯子!
失去金手指的她心惊肉跳手足无措,这点心思也就很难遮掩得住。
摆脱灰雾的控制,路九霄看顾苏这张脸越发不顺眼,他都不许顾苏坐下,“有话快说。”
丈夫满脸嫌弃,成静州和林百鸣似笑非笑地瞧着她,顾苏忽然冷静了下
来:她在路上一直想的是如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好把她手里的证据卖个高价的同时再换取成静州和林百鸣的庇护。然而当她真正站在这两位大师面前,她忽然意识到失去金手指,路九霄对她再无情意,她也不能通过提起旧事的方式操控路九霄的情绪……也就是说,她现在可能连自保都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