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听到这句话时,胸口像是被倒灌海水窒息般难受,她花了好长的时间沉淀才将这席捲而来的感觉赶走,梁盈之喉咙乾涩的咬紧牙才让自己接下来能好好面对他。
「她应该是很特别的女生吧?才会让你说出这种话。」梁盈之强顏欢笑的问,但其实眼眶早已佈满泪水,只是林弋淮没有看她,所以不知道。
林弋淮回想自己与那女孩的记忆,他忽然笑了,「真的很特别,特别到我一点都不想放手。」
他的笑对此刻的梁盈之而言是把利剑是毒药,她明白自己再也无法继续待在这,没办法看着林弋淮笑着想着另外一个女孩。
梁盈之说自己等一下要和姊姊见面便匆匆离开林弋淮家,林弋淮说要送她去捷运站坐车,梁盈之拒绝了,她说她认得路,她自己可以坐公车回去。
「真的不用我送你到捷运站?」林弋淮再次确定。
「真的不用,以前我不会迷路,现在也不会。」就算她迷路了,她也不会再打电话给他。
梁盈之想赶紧逃离他,因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情绪崩溃,儘管梁盈之这样说,林弋淮仍坚持要陪她等公车,他关上门,「至少让我陪你等车吧。」
这瞬间,她好讨厌他的温柔,讨厌至极。
顶着透中午的热气,梁盈之却感受不到,她只觉得早上的热情被燃烧殆尽,一点火花都没有。
她一上车就止不住的开始,这种难受的感觉很强烈,她捂着嘴不想哭出声,她知道自己五年的暗恋与等待都在他说出他这辈子除了那女孩不想再喜欢任何人时全都成为泡沫。
一点一点的慢慢消失,直到水面又恢復平静。
后来在台北的日子她都没再去找他,既然他已经有喜欢的女孩,她也不再像之前一样把所有时间都拿来想他,她决定要努力的要将林弋淮这个名字忘掉。
但糟糕的是,越是想忘就越清晰,甚至他会在脑海里环绕,将人逼疯程度。
好几次,梁盈之被逼到简直想去撞墙让自己昏倒,这样就不会再去想他,她始终没有勇气,最后只能把脸埋进枕头里大叫来发洩。
梁时研如果要上班她就会待在租屋处一整天,哪都没去,她下班回家,就一块去吃晚餐,偶尔跟王子晋去逛街,但每次三人行总会是她落单。
王子晋说最近有一部很红的电影要上档问她们姊妹要不要看,梁时研二话不说直接说要看,本来就对电影兴致缺缺的梁盈之果断拒绝,说她可以在电影院外等他们。
本来想说梁盈之不想看,他们也不看了,但梁盈之坚持她可以等,要他们赶快去买票,他们只好去买票,并说电影很短,一下子他们就出来了。
梁盈之根本不在乎电影长短,她就坐在售票口前发呆,偶尔玩玩手机里的游戏。
玩到眼睛酸了,她把萤幕关掉用力地眨了眨眼,馀光看见不远处有个背影很熟悉的人,是林弋淮,他似乎在和谁争吵,与他争执的人刚好被遮住。
林弋淮身体摇摇晃晃似乎有喝酒,他拉扯的人手臂很白,很明显是个女人,女人受不了的想抵抗却抵抗不了林弋淮的力气。
「放手!」女人受不了的大吼,「林弋淮!」
在女人的挣扎下总算把林弋淮甩开,但神智不清的林弋淮却重心不稳的往后倒下,本不想过去的梁盈之一看到这一幕想也没想的直接跑过去。
他蹲下来扶起林弋淮,他身上酒味很重,看来喝了很多,她心疼的怕林弋淮那一跌有受伤,林弋淮闭着眼睛一直啜泣,并紧紧抱着她。
「林弋淮?」梁盈之不停的安慰怀里的他,「没事、没事了。」
她抬眸看着眼前这穿着绚烂,妆容艳丽的女人,梁盈之想这位该不会就是林弋淮喜欢的人,「请问你是林弋淮的女朋友吗?」
「纠正,是前女友。」女人皱着眉看着梁盈之,「话说回来,你又是谁?」
「我」梁盈之顿时语塞。
她其实也不好奇梁盈之是林弋淮的谁,她别过头不耐烦的提醒,「算了,反正也不关我的事了,他酒量不好,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喝了很多,买个解酒药给他吃一下,如果可以,再买个胃药备在旁边吧,他以前喜欢喝冰水,现在又这样不顾身体的乱喝酒,这胃都被他折磨的也够可怜的,还有」
她本想继续叮嘱,但又想自己说这么多干么,便断了话喃喃自语,「我说这么多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