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娣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坐了下来,“你慢慢说罢。”
辛文浩点了一点头,“好。”
言情文的销量称不上顶好,但依旧出乎了他的意料。
主要的是,透过这一篇书稿,他瞧见了其中的商机。
“说来惭愧,在下出生商户之家,论眼光却不及姑娘。”
简娣:“奉承免了。”
“那我也不绕弯子了,”辛文浩曲起手指,在桌面轻轻一叩,“姑娘可有继续写此类故事的想法?”
“此类故事也卖给你们书铺,再和你们合作可是?”
辛文浩倒也坦然,“正是。”
其实她自己自费印刻的时候,虽说开头要出些钱,但眼下挣回来的钱已经翻了好几翻,总比和辛家的书铺分着强。可是她还有其他的书和他们有合作,但她如果不愿意,估计辛文浩也不大乐意再为她提供方便。
再者他们辛家生意做得大,她想自己一个人挣全部的钱显然行不通,除非她能完全独立,毫不依靠辛氏书铺。
利益她不分也得分。
思索了一刻功夫,简娣没有拒绝辛文浩的提议。
见她答应,辛文浩也露出了些真诚的笑颜来。在她回去前,特意告诉她,她可以多写写此类故事,不要有所顾忌,他们书铺照单全收。
难得让她自由发挥的机会,简娣肯定不会放过,她也想再改进一些。现在话本的销量其实还未达到她的心理预期,虽然她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没有金手指,但总是想做做梦的,梦见自己写的东西大家连连惊叹,争相追捧,一时洛阳纸贵。
梦里美好,现实却不怎么美好了,天天趴在桌前写东西,写得她脖子和肩膀一阵泛酸,为了自己不得颈椎病着想,简娣果断放下了笔,提起鸟笼,打算再去河边转悠转悠。
她已经有很多天没到河岸遛鸟了,如今再提着鸟笼出现,前段时间认识的几个老大爷们都颇为惊讶。
简娣没瞒着他们,如实相告自己近日在忙话本的事。
能放下架子和她一个小姑娘相交,他们也并非迂腐的人,甚至赞赏了她一番有学识。
听得简娣一阵心虚,她哪里算得上有学识。
把鸟笼往石桌上一搁,简娣干脆和他们唠起了嗑。
他们年纪看上去都已经过了六旬了,须发皆白,其中最年轻的一个看上去也奔五了。大庆朝不同于现代,能闲着没事遛鸟下棋的都不是普通的老大爷,更加上他们谈吐文雅。
但简娣从没问过他们,他们也没说过。
其中一个叫韩义明的老大爷最有玩心,和她关系最好。主动提起要买她的话本看,简娣死活没说。
主要是他们的表现颇有老一辈知识分子的气质,简娣可不敢给这几位看她乱写的东西。
见她不愿意,韩义明也没再强求她,吓得简娣麻溜地拎着鸟笼溜了。
她忙活书稿的事忙活了有十多天,和上回一样,十多天里竟没有再附身到卢仲夏身上。
简娣本已经忘了这事,但她提着鸟笼回去的时候,正好听到吴氏提起简泉这两天休沐的事。
想到已经有十几天没见面的卢仲夏和之前失约的事,简娣想了想,回到了屋里。从一沓书稿中翻出一张空白的信纸,提笔写下了两三行字,问他这几天休沐要不要一块儿去杜苓家看看,还是上回约好的时间。
说来惭愧,这段时间她忙着姚鉴和话本的事,几乎快忘记了这一茬,好在杜氏的案子一直胶着着,在三法司间踢着皮球,一时半会没有个交代。
她和姚鉴和离后,就是自由身,大庆朝对年轻未婚的姑娘还算包容,故而她也能写封信转交给卢仲夏。当然,也是暗暗的,不好叫人知晓,为此她没支使花枝,只找了一个信得过的小厮。
将信转交给卢仲夏后,简娣就在家里等着他的回信。
卢仲夏的回复很快,也很简略,只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