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宗叹道:“科学的尽头或许是玄学,与真理相比,我只是个无知的白痴。我假设:太阳剧变并非自然形成,而是某种科学实验的产物,但也可能是我错了,我根本毫无证据。”
他抓着凌乱的卷发,说道:“但目前看来,我们没有必要太过担心,如果一直担心末日降临,那社会就将毁灭,末日也将提前光顾。我真正想要说的是,我找到了发现太阳感染者的方法。”
血族们欣慰地松了口气——虽然他们并不用呼吸,但这是身为人类时养成的本能,执政官说:“该怎么做?”
麦宗拍了拍其中一位穿咖啡色军装的士兵,那士兵发出大喊,须臾间,他脑袋上长出恶魔的尖角,身躯也变得更健美强壮,将近两米。
他变得比白色恶魔更充满压迫感。
麦宗说:“恶魔本能会畏惧余烬水晶,但我调整了这些士兵的脑神经,让他们能够感应到太阳感染者,只要在他们附近一百米之内存在此类威胁,他们立刻就能知道方向。”
牧师博驰忽然说道:“且慢!你这些士兵是从哪儿来的?为何我们从未见过?”
麦宗说:“是我秘密培育的试验品。”
执政官森然说道:“你瞒着我们,秘密研制强化过的半恶魔士兵?你根本不把长老院放在眼里吗?”
麦宗搓了搓双手,可我觉得他这么做并非因为慌乱,而是感到无聊,他说道:“如果我对你们说了,你们不会答应,那我的研究便无从谈起,那将导致现在,我们根本无法找寻太阳感染者。”
执政官哼了一声,说:“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们?”
麦宗想了想,说:“并没多少。”
执政官怒道:“你。。。。。。”一时竟无言以对。
麦宗说道:“提亚多,我可以继续了吗?”
执政官无奈地点了点头,麦宗又说:“根据实验,月光对太阳感染者有显著地杀伤效果,越临近圆月,效果越强,这就给了我们大批量销毁太阳感染者,获取燃尽水晶的机会。”
他取出一张地图,贴在一块白板上,说道:“首先必须排除在黑棺内部有太阳感染者。”
索寞——那个血契帮的参股者——惊呼道:“大人,这如何可能?”
麦克斯韦尔说道:“太阳感染者会不惜代价地同化他人,并唱出蛊惑人心的颂歌,如果有迹象,绝无法瞒过我们。”
麦宗叹了口气,目光透着倦意,像是大学教授面对着总是心存侥幸的学徒一样,他说:“并不能肯定太阳感染者一直会被本能左右,在我看来,他们与人类一样——与我们一样,都拥有智力,而且是不凡的智力,近万年来,我们血族尚能在人类之中隐藏自己,压抑吸血的欲望,你怎么知道太阳感染者中不存在异类?不存在狡猾而可怖之辈,懂得伪装,混入了黑棺,在暗中捕猎着,同化着?”
他的话让我们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麦宗说:“所以,我们必须排除这种可能性——尤其是低层帮派林立,黑民泛滥,黑棺对他们而言千疮百孔,这就造成了极大的漏洞。中层、高层有严格的人员登记,所有凶杀案都会被彻查,我相信对机智的太阳感染者而言,不会离开低层的猎场。”
我忍不住心想:“他可能是血契帮的幕后金主,现在他后悔了吗?”可看他的表情,没显露出半分后悔的意思。
执政官说:“那我们立即彻查低层!”
麦宗说道:“朗基努斯中校必须在场,据说他已能熟练使用拉森魃的力量,除了月光之外,这是唯一已知的办法。”
大部分血族对此深为震惊,缇丰喃喃说道:“该隐在上,拉森魃?一个凡人?”
我心情大好,能让人敬畏的感觉总是不错的。
执政官说道:“连你的巫术都不行?”
麦宗说:“我试过闪电与火焰,无效。在我们找到模仿月光的手段之前,唯有借助中校的力量。”
我喊道:“我愿意效劳,可加班工资得翻十倍。。。”拉米亚赶忙堵上了我的嘴。
勒钢说道:”如果真如你所说,低层存在这么一个感染者,一旦被他发现我们在找他,他能化作血水,顺着缝隙逃往任何地方,更何况在人员繁多之地。因此这行动必须极端隐秘。”
麦宗走向那地图,说:“行动细节由游骑兵决定,我仅提供我的强化士兵,他们能侦测处于活动与休眠状态的感染者,且不会受余烬干扰。”他指着那地图说:“这张地图,是黑棺的地下层。”
我从未听说黑棺还有地下的空间,而这张地图显示地下空间极其广阔,八条通道延伸了至少五公里远。
麦宗说:“当排除黑棺内部的感染者之后,就需要游骑兵进入四百米之下的地下水库与矿场。在这里,如果存在的话,太阳感染者呈现雕像状态,只要不接触大量阳光,可以安全的搬运,我们将其集中在密闭的仓库内,等月圆之夜再一并处理。”
执政官说道:“黑棺地下设施是机密,不能令太多人得知。”
麦宗说:“修改人类的记忆是梵卓之血的特长,我对此并没有什么好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