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大人!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刘云说完经历,却没等到什么抚慰关怀,不由得悲呼了一声,倍感委屈。
沉淮却没有什么表示,只盯着他一言不发,直看得刘云躲开视线后,才将高峻招过来,低语了几句,待高峻得了吩咐后退出,沉淮这才终于再次看向刘云。
“刘大人受苦了,”他温和地慰问了一句,并抬手给刘云添了茶,“刘大人这数日来的遭遇,尽都说完了?”
刘云连忙躬身站起,双手捧起茶盏谢过,回话道:“虽则度日如年,但是说起来也就是这些了。”
“哦,”沉淮点了点头,慢悠悠地饮了口茶,问道:“那么,刘大人想要本官怎么为你做主?”
“这……”刘云张口结舌,突然哑了,这事儿让他怎么说?
被关押的时候,他满脑子想的只是逃出去;逃出去之后,他想着的就是活下去;藏在乞丐堆里听传说,得知沉淮未死之后,他想的就是寻求沉淮的庇护;如今寻到沉淮了,不是应该由沉淮想法子给他做主吗?
“沉大人,”刘云苦笑道:“您就莫要逗下官了,下官若有您一半,不,若有您万分之一的韬略,又何至于此。”
苏芽在旁听着,不由默默地为刘云赞了一声,要说官场不要脸,刘云绝对是个身体力行者。这番话虽然有过于直白的嫌疑,但是对沉淮这样好看得也过于直白的人而言,夸他有韬略肯定比夸他有风采更显水平,对吧?
像她就不行,缺点儿水平,日常总夸沉淮好看,甚少赞他的品质才华,可见自己是真欠缺啊,还需精进,精进!
她将视线投向沉淮,准备看他如何为刘云做主,用心记下,以备稍后赞美他的韬略之用。
谁知沉淮突然将茶盏的瓷盖往茶杯上一扔,发出清脆的声响,口中不紧不慢地道:“好说,那你先回去吧,待本官仔细想想应对。”
他说着就站起身,迈步就要走了。
苏芽惊奇地看着,这可哪里有半分受用的样子?莫非刘云的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刘云更是悚然一惊,连忙跟着站起:“大人!使不得!”
他快走几步,拦到沉淮身前,作揖道:“下官侥幸逃出贼窝,此刻他们必定在到处搜我,如今我家中虽然暂时安宁,必然也是因为下官不曾回去过,其实定是有人盯着的,危机四伏。若下官这时回去,无异于自投罗网,还要连累家人进火坑啊!”
一番话说得又快又急,刘云已然额上冒汗,看着沉淮求道:“沉大人,好歹下官也曾追随您同生共死过,您不能不管我啊!”
沉淮瞥他一眼,“所虑有理,只是我如今还在养伤,身边人手更是有限,恐怕护你不周,这样,稍后就派人将你送去漕督那里,有他护着,当可安全了。”
刘云闻言,脸色更苦:“下官先前湖涂,一度投奔了临清伯,之后虽然弃暗投明,却已惹得漕督大人憎恶了,他怎会用心护我啊?”
“唔,这样啊?”沉淮点头,“那就送你去王恕老大人那里,他中正不阿,定会庇护于你。”
刘云慌忙摇头,道:“老大人清正,但是,但是毕竟才接手漕营,恐怕身边到处都是漏洞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沉淮玩味道:“刘大人颇难伺候,那本官帮你把郑斌大人请来,由他保护,你可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