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均看到了眼里的愤怒与无奈。叶氏房里的东西能出现在小邹氏的房间里,只有一个人能做到:木华阳。
小邹氏一介新妇,没有木老爷的许可,她即使再眼谗前头的东西,也不敢这么大咧咧地摆出来。只是,小邹氏什么时候去了安云居?这些,刘氏知道么?新房不是她布置的吗?
木瑾满腹的疑惑,看了看身后含羞带笑的小邹氏,默默收回了目光。
从新房出来,她的脚步沉重,看了看天色,估摸着刘氏也该回来了,脚步一转,往那边院子去了。刘氏正脱了外衫,靠在椅子上歇息,前头还未散,一时还不能歇了,只偷空回屋且躲一躲,一会子还得去盯着。
见瑾姐儿进来,惊奇抬头:“瑾姐儿,还未睡么?”
木瑾缓缓地在一边椅子上坐了,三言两语地说了新房里的事情,末了拿眼望着刘氏:“嫂子,你知道么?那是娘的东西。谁搬过去的?”
刘氏以手抚额,这事她自是知道。
那日,邹家来布置新房,竟然是小邹氏与身边的妈妈来,看了房子,只说了一句:“这房间好像小了点。”
她撇撇嘴,未作声。
出去经过安云居时,那婆子推开安云居的门,竟然走了进去,她想拦,小邹氏柔柔地笑着与她说:“素闻姐姐温柔娴静,一直敬佩得紧,却不料。。。。。。此番既然到了门前,总要进去看一眼才好。”
她只得吩咐开了门,自己站在门外,并不进去,婆婆生前对自己不薄,进去平添伤感。
她在外面足足呆了有一盏茶的功夫,那两人才出来,对她说:走罢!
当时她也未作多想,谁知第二日,木老爷就问自己拿了钥匙,亲自去开了安云居的门,叫了小厮抬了好些东西出来。。。。。。浩浩荡荡地往新房去了。她瞠目结舌,这是?也不忌讳?
她赶紧与木嘉说了,这事情可不敢瞒,安云居一向是她看着的,现在东西没了,她得分说清楚。
木嘉当时听了很是生气,直接出门去寻了木华阳,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回来很不高兴,抿着嘴唇,直叫她好好收好自己手头的东西,谁问也别拿出来。末了,又咕哝了一句:那是母亲的东西,叶家的东西。。。。。。
她也不敢再多说,只一门心思想着,办了这桩亲事,就要与木嘉去颍州了,这些糟心事很快就被丢到了脑后。
现下木瑾跑过来问起,她头疼了起来,想着木嘉白嘱咐她一句了,她是没说,可木瑾自己现了。
她看着眼眶红的木瑾,叹了一口气,不再隐瞒,一五一十地把始末说了一遍。
木瑾胸口闷:怪道安云居院子里要特意点了那么多的红灯笼,这是小邹氏怕叶氏回来找她要东西么?
她告别刘氏,眼神茫然地往回走。真正让她寒心的不是小邹氏,而是木华阳,她们的父亲。
叶氏在时,这个家都是她在撑着,为他生育了一儿一女,纳了四房小妾。她用自己的嫁妆撑起了偌大的一个府邸。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一场突至的祸事,生生夺去了性命。。。。。。可在阖府都在感念这个夫人的时候,她的夫君,这么快续弦不说,竟连她屋子里的东西都搬到新妇那里去,这晚上看着,也不嫌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