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什么,无论妇人怎么闹,他们都没有採取任何手段。
不过是,不忍心。
温挚说:「这么伟大啊,可惜了。」可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惋惜。
「他们家里穷,全靠他这份薪资撑着,如今人死了,他妈妈心里自然不好受。」
温挚看着电子版上一个一个向下跳的数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轮到他们,目光凝滞着,回应着他:「人死了,什么都没了。」
死了,流芳百世,又如何?
不过虚名而已。
「不是。」江凛认真地说:「他所救的人还活着,他的善念,会被一辈子记着。」
温挚望向他。
江凛说:「他的生命,是有价值的。」
他想让温挚了解到,这浑沌无情的世界,总是有这么一丝光明。
他一直都知道,温挚的思想太悲观,认为人性本恶。
可他,见过许多人,好的坏的,都有。
庆幸的是,他这辈子,多是良师益友,就算行差偏错,也总有人能拉他一把,总有人,愿意当他的一盏明灯。
所以,时至今日他才仍相信着,这世道还不算太差。
也愿意,凭着一己之力,改变它。
温挚笑了下,那笑里仍是没什么温度,不咸不淡地说:「受教了,江队长。」
电梯正好到了,里头人不多,两人才没继续话题,走了进去。
谢希河的病房在九楼。
电梯噔了声,到了三楼。
外头一群人,突然就挤了进来,电梯瞬间爆满,还发出「逼逼」声,表示超载,几个人才又退了出去。
此时,电梯里充满着窒息闷热的气息,温挚不喜欢与陌生人太靠近,被人群逼到了角落,身体不断向内缩了缩,嫌弃地皱了下鼻子。
难得看她怯生生的样子,江凛站在她旁边,莫名地内心有些躁动。
驀地,江凛的手挡住电梯的角落,面向着温挚,将她整个人圈了起来。
温挚抬头。
一瞬间,原先封闭而闷热的气息,全变成江凛独有的。
他留了些空间给她,轻声问道:「好点了没?」
温挚不再像方才拘谨,放松不少,她直起身子,只能看见江凛的喉结,一滚一滚的,很有趣。
没忍住,上手摸了一下。
一触即离。
就听见头顶传了「嘖」一声,在警告她的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