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富的饭菜被举到猫眼前,姜湮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
“你是谁?”
“我是医院的护士长,专门来给病人送宵夜的。”门后那人往后退了一小步,让姜湮能看清楚自己的脸。
姜湮看清那人的长相后,瞳孔骤缩!
她和护士长长的一样!胸口也带着枚鸢尾花徽章!
要不是姜湮见过真徽章,此时一定会被蒙蔽!
真徽章的鸢尾花会发出淡淡的荧光,而这朵花只能借着走廊里的光看出大概轮廓。
“我不饿,谢谢,您可以走了。”说完,她侧过身贴在门边,屏息静听。
门口安静了一阵。
正当她想凑到猫眼上看看情况时,脚腕突然被人抓住,绊了个趔趄。
门底下的缝隙中探出一双骨瘦如柴的手,牢牢抓住了她,试图把她往门外拽。
“开门!”门外的人不再伪装,嘶吼道。
姜湮疼出一身冷汗,随手抓过旁边的水果刀,咬牙往下一砍。
四根断指齐齐落地,门外那人跟不知疼痛一样,仍然使劲往里伸手,想要抓住什么。
果然,门外的人和那些医生是一伙的——都没有痛觉!
他们应该没法推门进来,否则病房早就沦陷了,姜湮想。
她揉了揉被抓红的脚腕,站起身,把门锁转了两圈,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把床头柜推到了门口。
太累了!
确定医生无法进来之后,她拖着沉重的身躯躺在了床上,懒得管门外的怒吼,就这么进入了梦乡。
上午九点。
姜湮又是被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惊醒。
她无奈地起身下床,心想这样下去自己怕是要得PTSD了。
透过猫眼望去,一样幽黑的瞳孔,一样的护士服,只有胸口别着的鸢尾花徽章告诉姜湮,这位是真正的护士长。
“该去吃早饭了。”护士长努力露出个僵硬的笑容。
姜湮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门缝,“昨晚有人冒充你骗我出去。”
护士长不说话。
“那人也带着鸢尾花,说不定有不少病人会被骗。”
“我知道。”护士长终于回话了,“我无法阻止他们。”
明明是非常生硬的回答,姜湮却从中听出一丝哀伤。
她试探道:“你跟医生不是一伙的,对吗?你也讨厌他们……”
话音未落,护士长肉眼可见的愤怒了起来,“阿斯克勒庇俄斯蛇总有一天会惩罚卑劣的小人!”
姜湮还想细问,却猛地被护士长拽了出来,推往食堂的方向。
护士长的手冰凉,冰得姜湮一个激灵。她一边推着姜湮往前走,一边念念叨叨:
“他们不该在这里。”
“你得去食堂了。”
“他们不该在这里。”
“你得去食堂了。”
刚才刺激到她了,还是得等到她清醒的时候再问吧,姜湮有些无奈。
她转身欲下楼,谁知护士长突然拉住她,好像要说什么但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