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庙在哪?”褚泉笑着问道。
“那边。”小孩指着土路的尽头。
“谢谢。”褚泉在储物袋里掏出一把干粮放于小孩手掌中心。
褚泉便沿着土路走向了尽头,地势越来越高,草屋慢慢变为木屋,土路也越来越宽,也越来越整洁。
土路蜿蜒似长蛇盘山而上,山坡之上值满松柏,给萧瑟的秋景添了一份浓重的绿意。
褚泉向上而行,伴随着凉风,嘈嘈切切越发清晰。
快到半山腰时,褚泉听见了铿锵有力的呐喊声。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这正是辛弃疾的《正气歌》,他们怎么会知此诗,而且说的又是如此愤慨激昂。
似乎已是生死存亡之际,他们壮志凌云,豪情壮志,他们会用自己的生命写下一部可歌可泣的英雄史诗。
这便是读书人的风骨,你可以挖我心,你可以掏我肺,但你污不了我的骨!
读书可以明智,读书可以明理,但是在这里读书暝不了目。
弱小是原罪,任你熟读四书五经,经史子集,一身正气,高风亮节,也改变不了这个残酷的世道。
终究还是任人摆布,朝不保夕。
也许读书唯一的作用便是临死之时会为自己带来些许安慰,认为自己不是横死而是慷慨赴死。
终于褚泉走上了山顶,这里如履平地,没有一丝凸起的平地,整整齐齐,似乎是曾经大能修士切割开来。
平地之上跪拜万千之人,皆为男子,他们摩肩接踵,人山人海。他们一本正经低头弯腰双手撑地,嘴里念念有词,朝向远方的庙宇。
庙宇突兀在眼前,威严庄重静静俯视万千凡人。庙宇之中并无神像,而是供奉着一把残剑,黝黑,似乎千丈之远能看见寒光。
只见两侧楹联题上斗大草书:“一剑诛邪恶,万世开太平。”内堂正中挂牌匾于上“人间至宝”。
这便是老者所说的神剑了吧,唤醒此剑需百人之血,千人之魂,此剑一出,天地寂灭,日月无光,万里再无生灵。
突然,那一缕寒光划过褚泉眼睛,如此熟悉又是如此陌生,他好像听见了残剑的呼喊。
一声雄浑有力的声音打破了嘈杂,只见庙宇之中立有一名老者,身着深青绸缎襕衫,年至花甲,仍能挺立腰背,手拄一把利剑,看向众位凡人,意气风发。
“乱世至今数万载,我等应深知祈求神明无用,拜神不如拜己。既无天理,我等杀出一条人间真理。”
庙前的人不约而同道:“弑天求理。”
“弑天求理?”
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众人呐喊,让人毛骨悚然。
太阳失去了光彩,阴雨密布似乎还在阵阵翻涌,地面安静了下来,风不在吹拂,炊烟停止在半空之中。
肃杀笼罩四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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