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听了叫把宋宝英当一家人不见外,说难听了就是不把她当回事不尊重她。
她跟石磊结婚,剩了些瓜子糖块,公婆未经她允许擅自翻走给了石磊的小外甥。
她不心疼糖,可顺道翻走的还有她的衣服。
一件她特别喜欢但没舍得穿的衣服。
宋宝英下班回家后,看见大姑姐身上穿着和自己的衣服,还以为是同款,上楼后发现衣柜被翻。
原本叠放的整整齐齐的衣柜被翻得乱七八糟,床上还扔着几件衣服,一看就是被人穿过又脱下来的。
宋宝英家里父母不会乱动她东西,她第一次受这样的委屈,眼圈当时红了。
可又觉得如果冲下去找公婆大姑姐,又显得自己过于泼辣。
洗了把脸,好半晌才平复了情绪,结果下楼吃饭时,看见大姑姐身上那件衣服还是红了眼,没忍住问了句“妈,你翻我衣柜了?”
婆婆特别理所当然道:“哦,对!我拿糖的时候看你一衣柜衣裳,正好你姐说没衣服穿,我就让她挑了一件。”
宋宝英才结婚,脸皮薄,不好意思翻脸,只能憋屈得争辩:“妈,那是我跟石磊订婚时,他给我买的。我都没舍得穿。”
“不就一件衣裳?你姐又不是外人,磊磊买的衣服她也穿得!”
宋宝英又气又委屈,眼泪扑簌扑簌地掉,实在不愿意看见公婆他们,就捂着脸往楼上跑。
她听见大姑姐道:“妈,别惹得宝英不高兴,我还是脱下来吧!”
“穿着就行!就一件衣裳她还小气哭了!这衣服是磊磊买的你是磊磊的姐姐,又不是穿不得!真是看走眼了!当初相亲时看见她文文静静的知书达理,学历虽然低点也能勉强配上咱磊磊。你看看这结婚了,那事多的!这哪是娶了个媳妇儿回来,这是娶了个祖宗回来?就穿她一件衣裳还哭哭啼啼!晦气!”
“你少说两句!”公公开口。
“我说错了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一个当老师的又不干农活你说那衣裳有啥脏的?穿一天就洗!那水不要钱还是胰子不要钱?还有那锅碗,你不知道得洗多少遍!我才买来的一袋碱面眼看着又见底了……”
宋宝英心里委屈得不行,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结这个婚是不是错了。
她实在在婆家呆不下去,收拾了几件衣裳,又下了楼。
大姑娘见她都要走了,连忙上前拉住她,“宝英,你别生气!穿你衣服是我不对,一会儿我就给你脱下来。”
宋宝英实在不想说话,摇摇头挣开大姑姐的胳膊走了。
要真想脱下来,哪里还用等一会儿?无非是不想落口舌堵她的嘴罢了。
宋宝英到了自己家,发现自己住的房间堆满了杂物。
爸妈看见她有些尴尬,“你怎么回来了?”
宋宝英当时刚受了委屈,一到家看见自己房间又被占,发了脾气:“我嫁人了就不是你们的女儿了吗?为什么我的房间也不给我留?”
父母脸上都不好看,尤其是父亲,一直在家里说一不一,什么时候受过宋宝英这样的指责,当场恼了,指着她骂:“宋宝英!你结婚了翅膀硬了是吧?回家来撒什么泼?你嫁出去了又不回来住,那屋子放点东西怎么了?一会儿收拾了不就行了?”
母亲也责怪她,“你这孩子怎么嫁了人没几天回来就大呼小叫?跟你那婆婆也不学点好!”
母亲一直挺看不上她婆婆,觉得她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
听见母亲把宋宝英跟婆婆归为一类,宋宝英更伤心了。
宋宝英说到这里,泣不成声。
许问掏了掏口袋,什么也没摸到。
作为一个现代人,她习惯的是依赖纸巾而不是手帕,经常忘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