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石闵和他的部下,个个斗志高昂,一方面是因为他们的粮草已绝,若是不打败羌族人夺取粮草,那就真的再无回旋之余地。另外一方面,云中郡被洗劫,死伤惨重,而被杀的多数又是汉人,所以石闵和他的部下,都恨不得将这些胡人挫骨扬灰,方能泄心头之恨。
木都带着手下边打边撤,始终无法摆脱石闵及其部下的追击。
终于,木都意识到,再顾着这些牛羊,怕是自己的命都要丢在这里了,于是吩咐道:“火往南撤!不要管这些牛羊了!”
木都的手下听到领这样吩咐,自然是迫不及待扔下牛羊,跟着领往南撤退。
木都已经无心再战,他不是大单于,没有那样的魄力和胆识,在他看来,连大单于都只能和石闵斗十几个回合,石闵可以说绝对是鬼魅一般的存在了。
石闵第一时间看到了羌族人的动向,明白木都终于要舍下牛羊金银逃跑了,于是果断下令:“张沐风,命令所有人避开牛羊,先追杀羌族人!”
数万头牛羊马匹,战马根本无法通过,只能绕开,继续追杀。
羌族人军心已散,石闵带人穷追不舍,一路斩杀羌族人两千余人,多数羌族人都是被人从后面用箭射中落马,要么当场摔死,要么被后面的群马践踏而亡,损失惨重。
战斗一直从中午打到傍晚,木都带着身边仅剩的两千多人疯狂逃窜,还没看到浮桥,就看到数百人迎着他们冲了过来,而来人正是薛赞的人马。
“冲过去!”木都下令喊到!
羌族人尽管只剩下两千余人,但是区区三百多个也不可能在平坦的草原上拦住几千人。偏偏这些羌族人又不想与薛赞的人马做纠缠,一心只想着撤退到河的南边。
木都几乎都已经听到了奔腾的水流声,却依旧没有看到他们自己人的营地。大声质问他的侍从:“咱们的人呢!”
“肯定被他们杀了!领!咱们不能再往南撤了!河上的桥肯定已经过不了了!”木都的侍从喊道。
“往哪撤?”木都问道。
“往东边撤!东边有山,进入山林,他们就很难追了!我们的左翼大多是雁门关的守军,他们战斗力弱,我们完全有机会突围!”
“好!听你的!往东突围!”
木都实际上已经慌了神,只能听从手下的建议,带着人往东边突围。
求生欲是人和动物的本能,昏庸的木都终究也拿起马刀,与他仅剩的手下一起战斗了,而这两千羌族人也如同疯了一般,爆出了惊人战斗力,左翼的人马竟然有些难以抵抗。
石闵的人马由于牛羊马群的阻隔,在追击的过程中,难免有点滞后,木都的突然改变撤退方向,也着实让东边的人马顾不过来,硬是被木都冲出了包围圈,但是其所部人马,也仅仅剩下数百人而已。
天已经黑了,石闵的人马已经饿了一天多,又激战大半天,体力消耗的很厉害,有些将士已经快连刀都握不住了。
“少将军!让那个羌族头领跑了!”薛赞带着人跑过来喊到。
“薛将军!你们没事就好!”石闵看到薛赞还活着,心中十分激动。
“可惜没能瓮中捉鳖!”薛赞有些丧气的说道。
“南边的浮桥都毁了吗?”石闵问道。
“已经毁了!只剩下十几根光溜溜的铁链子,羌族人的战马是过不了河的!请少将军放心!”薛赞一副自信的样子,又说到:“少将军,还要继续追吗?”
石闵看了看身边的将士们,个个又饿又累,再追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能无奈的说道:“休整一夜,明早补给后,让王冲带路,我们往东去追漏网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