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遥愣住了,他的横练金身一直被藏着掖着,因为他醒来的时候,金身已经被强行破去,这是花了好几年慢慢调养才重新接上的,也一直从未在人前展示,老师是怎么知道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为师也不会去多管,甚至教授你剑术的武学的同时,为师还会教你刀枪盾戟之术!”相夫子想着说道。
“???”晋遥有些疑惑了,这是为什么。
“剑术是安身立命的根本,行走江湖,永远不要让人知道你的底牌,名义上你是一名刀客,所有人都会关注你的刀,这时候你突然拔出一剑,你觉得对方能活下来吗?”相夫子笑眯眯的传授起自己为什么能成为墨辩一派最后活下来的经验。
晋遥设想了一下,恶寒满满,高手过招,生死往往只在一瞬间,自己以刀成名,那交手时对方肯定关注自己的刀,结果自己突然抽出一剑,敌人都会反应慢上半拍,而这半拍是会死人的。
“我喜欢!”晋遥来了兴趣了,当个快乐的老六多好啊。
“这几天你先学习《节用》、《节葬》、《非命》,之后等你修为达到第四重《非乐》,再去学习非乐。”相夫子起身,指向了满架的书架上的古卷。
“师父,其实,我修为已经达到了六重尚同!”晋遥低声说道。
“???”相夫子愣住了,十二岁,墨家心法修炼到六重尚贤,还是缺少经义辅助,这是什么样的妖孽,而且没有经义辅助,几乎是不可能突破五重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相夫子木质的机关手颤抖变化着,真想把这家伙切片格物一下。
“额,弟子没有经义,就自己创造经义啊。
节用不就是告诉弟子,现在内力不多,节约点用;
节葬是说,我还是江湖小虾米,那种死了都乱葬岗一扔,都不用安葬的那种。
非命是说,现在还很菜,命还不是自己的,悠着点。
非乐是说,现在是努力的时候,声色犬马先放一边。
非攻是说,你虽然有点强,但是能不打架就别打架。
尚同是说,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要承认别人比自己强。
尚贤就是说,你虽然有两把刷子了,但是很容易招惹到更强的,所以赶紧找个大腿抱着。”
晋遥缓缓开口说出自己对墨子心法修炼时配合的心境。
相夫子嘴角抽搐,胡子也跟着上下抖动,墨家武学的心境真的是这样的?这也行?墨祖的棺材板还能压得住吗?
“虽然你有了自己的理解,但是毕竟是走的旁门左道,到达天志、明鬼境界就很难有用了,所以还是要重新研读经义的。”相夫子摸着晋遥的脑袋,这个传人似乎是真的不错了。
“既然你修为达到了,那也该跟你说一下墨家三派的关系了!”相夫子原本是打算在晋遥能独挡一面时再跟他说墨家的真正关系,现在看来,已经是时候了。
“老师请说!”晋遥再次坐直了身子,等着相夫子的诉说,他不信墨家真的分裂了,若真是这样,也不会在墨辩一派没落时,将经籍和武学、机关兽等等底蕴送回总院保管,交回给其余两脉。
“墨家当年太强了,又被各诸侯忌惮,因此,墨家不得不拆分,否则天下诸侯第一个要弄死的就是我们墨家!”相夫子说出了墨家拆分的缘由,并不是墨祖之后,墨家弟子分裂,那些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墨家全盛时有多强?”晋遥也很好奇。
“这么说吧,墨家最盛时是在墨祖之时,当时诸侯之中,宋齐最强,而宋国称霸,想要压制齐国,因此强行把墨祖尊为宋之公子,
然后得到墨家的支持。”相夫子笑着,自豪的说道。
晋遥理解了,穷在闹事无人知,富在深山有远亲,墨祖和墨家强大了,各国诸侯都不是在考虑用不用墨家学说了,而是在想尽办法去拉拢墨家。
再对比带着三千弟子游行示威,却没有人用他的孔子儒家,墨家当年的强可见一般。
“当时墨家剑士十万,还是那种能够组成大军,结成战阵,训练有素的弟子,加上墨家机关术,整个天下,哪怕是齐国也未必比得上墨家。”相夫子继续说着。
“握草~”晋遥压脉带了,齐国称霸是号称千乘之国,甲兵也是十万。
这么对比下来,墨家妥妥就能堪比一国了,甚至比当时的各诸侯都更强啊,难怪宋国也要来攀亲带故了,不听话真的会被打死的。
“你以为墨家敢杀各诸侯国的暴君酷吏是怎么来的,就是因为当时我墨家有这个能力独挡一国!”相夫子对那个传说中的墨家峥嵘岁月也是充满了向往。
“扯远了,墨家三分之后,其实也是按照墨家的模式来分割的,墨辩一脉负责理论的研究,包括武学、机关术、思想、经义等等;而相里子一脉是具现者,负责将墨辩一派的理论化作实物;邓陵子一脉是实践者,将其余两脉的理论和实物用于现世,反馈回其余两脉进行改进。”相夫子解释着墨家三脉的司职。
晋遥再次呆住了,这不是后世的科学工业体系么!
一群顶级科学家负责理论研究,然后依托工业体系来制造完成,最后交付市场去实践,再反馈更改更新换代!
“当三派吵得越凶的时候,就代表着我墨家有更重大的发明问世,要消除天下的关注,当年墨家四兽问世时,就是如此!”相夫子很满意晋遥的神色变化,当年他接任墨辩一派首领的时候也被吓到了。
“那为何墨辩一脉会人丁凋零到如此地步,其余两脉却坐视不管?”晋遥突然发现了异常,若是三脉各司其职,其余两脉为什么会看着墨辩一脉没落。
“因为墨辩一脉凋零的太迅速了,打得其余两脉措手不及,这些年其余两脉也在重组墨辩一脉,但是山门却不会再设在临淄,因为稷下学宫已经废了,而墨家对各诸侯的威胁也没那么大了,三脉重新合一也没有什么问题了。”相夫子笑着说。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们将那么多墨辩一脉的东西送回,就真的是送回了吧,其实墨辩一脉已经融于其余两脉,也不是只有你我师徒二人!”相夫子笑眯眯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