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凡人娱乐出来之后,水灵韵觉得压在心中的那块大石,好像在顷刻间都消失了。
到医院接了阮菲菲回家,水灵韵把移民的事情告诉了阮景田。
阮景田阴沉着脸,看向呆坐在花园里的阮菲菲,终于还是点了点头,这里他原本就不想多呆。
水灵韵也跟着他一起看着阮菲菲,像是触碰到了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水灵韵的神色也柔和了不少。
她从小在这里生活,在这里遇到了宋千秋,再后来遇到了阮景田,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回来会带来那么多的波折,就如同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当初的离开会给宋千秋和宋悠然带来多么大的伤害。
如今,大家都伤痕累累,而宋千秋,已经离开了人世。
“千秋去世了。”水灵韵看着花园里的那些花,想到了宋家后院那片被宋千秋照顾的很好的花坛,心中不由得怅然。
爱吗?还是不爱?
也许她和他,早已经过了这些爱与不爱,只留下了遗憾和后悔。
阮景田的脸上也有片刻的呆愣,“是吗…。”
他至今他都能记得宋千秋的样子,自信倨傲。
没想到那一面,就变成了最后一面。
时间,真是个神奇的东西,他让很多记忆变得模糊,却也在瞬间让人可以记起一切。
到底,他们还是老了啊。
水灵韵看着阮景田,点了点头,随即有些担忧的问道:“等我们到了澳洲之后,菲菲会好起来的对吗?”
“应该会吧。”
水灵韵笑了笑,一切,还要靠她自己走出来。
回到屋里,水灵韵开始整理房间里的一切,她从保险柜里取出了一个铁盒子,里面是一个穿着红线的金锁,一张小女孩的照片和一份旧报纸。
这是她唯一留着的有关宋悠然的东西。
金锁是悠然百天的时候,宋千秋定制的,后来她把它带到了阮菲菲身上,而小女孩的照片,是她离开宋悠然的时候,悠然的照片。
而那张报纸…。水灵韵摸着上面报纸印刷的黑白的少女的脸,那是一则采访青年画家宋悠然的报道,她看到后,就背着阮景田偷偷的藏了起来。
“千秋,我一直忘了告诉你,你把悠然带的很好…。”
水灵韵眼含热泪,手指轻轻的触碰着报纸上宋悠然的脸,“悠然,对不起我从来没有尽过母亲的责任,我会好好照顾菲菲的,你也要好好的照顾自己,记住…一定要幸福!”
我会一直为你祈祷。
……
“阮景田一家出境了?”男人的声音低沉浑厚,隐隐的透露着疲惫感。
“是的,今天上午八点飞悉尼的班机。”林曼双手放于两侧,微微的低着头,态度极为恭敬有理,所说的话却冰冷准确。
安靖宇托着腮,看着眼前的新秘书,心里有一丝的不舒服。
他辞退了顾阳,顾阳却没有领他补偿的一分钱,反而把这个叫林曼的家伙送到公司来给自己做新助理,实在是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