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低头思索片刻:”好!我跟你们走,这是恩公给我的脸,我再不兜着,也对不起念了这么多年圣贤书。”
说起来这陆南本就觉得自己空有满腹的才学却无处施展而埋怨上天的不公,如今能够留在唐家工坊里头,也算是因祸得福,有了饭碗。
他又是个知恩图报之人,自进入工坊以来兢兢业业,又想着能够崭露头角,故而事事细心,账务上头从未出过一点纰漏,这可让唐洛瑜省了不少的功夫。
等日子一长,唐洛瑜才晓得为何那些做事的东家都会另聘一个掌柜。
只是玻璃工坊和牌九坊都不是什么小作坊,那些从外头雇来的人难免会觊觎工坊里头的东西,到时候扛不住唐敏山和张氏的威逼利诱,只怕会给工坊带来什么坏影响。
自从上次从山上下来,薛林策就觉得自己和唐洛瑜之间的感情拉近了不少,甚至一眼就能看出对方再想什么,今次自然更不例外。
“这人脉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积累来的,你是个女子,先前又不曾抛头露面,自然不认得什么人,而我……”薛林策止了话头,不由得怜惜起原主来,竟然被薛父薛母的愚教耽搁了小半辈子。
唐洛瑜知道薛林策要说什么,并没有理会,也不想给对方施加什么压力,她深知,要不是薛林策的才学和玻璃想法,自己也不可能开得起工坊。
不过,薛林策的话给她指了条明路。
她拍了拍脑袋:“咱们没有靠得住的人,可爹那里一定会有。”
薛林策赶忙附和,唐家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唐岳一定是培养了心腹的。
唐洛瑜有了想法,就没有继续犹豫,而是快步到了唐岳的屋子里头。
彼时的唐岳正回想着外头对自家女儿女婿的夸赞,心里头正洋洋得意呢。
“爹!”自打开了工坊以后,唐洛瑜忙得不可开交,甚少到唐岳的跟前来。
知子莫若父,唐岳看到她这般着急的步伐,就知道是有事要求自己的。
唐岳故意板起了脸来:“怎么,这是有你那个夫君解决不了的事儿,这才想起你爹来了?”
“爹……”唐洛瑜知道他这是在怪自己最近冷落了他,连忙撒了娇,又赶忙夸赞一番,“不管是谁都不可能比过我爹的。”
唐岳对于她的夸赞很是受用,扶了扶自己的胡子,这才问道:“你今日是为了什么事儿来?”
“是这样的……”唐洛瑜把自己的苦恼连忙告诉了唐岳,“爹,这工坊里头的管事可不是什么鸡鸣狗盗之辈都能担任的,您认识的人多,不如帮我引荐一位。”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唐岳悬着的心也算放了下来,他思索了片刻,抬头问道,“你可还记得王叔?”
唐洛瑜连忙点点头:“王叔一直都是咱们家的管事,只是这两年甚少能见到他,我还以为他身子不适,爹怎么突然提起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