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因为虚荣?想要维持自己在晓霜心里“好运女孩儿”的形象,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现在的面临的困境?
单位的同事当然更不能倾吐心事,同事只是同事,关系再好也不是可以谈论隐私的朋友。
和富强也好久没腻在一块儿细细说话了。
富强在送了刘欣欣三天后,就让她自己去诊所了。
上私教的进展并没有富强想象中顺利,除了第一天找到五个学员,第二天开始数量就急剧下滑。
三天里富强打完了所有学员名单,一共只招到十一个学生。
沈宇哲的顾虑是有道理的,家长们还是比较信任有培训场地有经营执照的正规办学机构,虽然很多学生还是想要小富老师教,可家长们却有种种考虑。
另外,真正能坚持学下来的学员,在培训班报的都是长期课,要半途退费是很麻烦的,还要被扣除一部分违约金。
十一名学员都集中在周六周日以及工作日的晚上,周一到周五整个白天富强就是“无业游民”了。
一整天一整天地在外头溜达也不是个事儿,况且富强也想再多挣些钱。
提前代入的“准爸爸”身份,以及做试管手术的大笔费用让他产生了一定的危机感。
邓浩给富强介绍了一家网络公司,周一到周五上班,和他上私教的时间没有冲突。
唯一的问题就是公司离富家有点儿远,为了不迟到,富强就不能再送刘欣欣去打针了。
对此,刘欣欣心里有些小不满,有点小委屈,但还是没说出来。
富强也很自然地忽视了。
他现在压力确实很大。
首先是体力上的,他现在要比之前早半个小时出门,不堵车的情况下要一个半小时才能到达新单位。
下班要尽快赶到学生家教课,有时候连晚饭都顾不得吃。
教完课又要披星戴月地开一个小时左右回家。
其次是心理上的。
私教课招生不顺,要他去家里教学的比他预期中的少了太多。
这将直接影响到他以后的计划。
以前那些家长也都是对他赞不绝口趋之若鹜的,真要去给他们单独教孩子,却又有了各种推脱的理由。
那自己成立了新的培训班,他们会来报名吗?
新公司虽然工作并没有多紧张多有压力,可新的环境新的人际关系,总也要费心适应。
还有那些十一个孩子,上一对一私教时和在培训班时的表现完全不一样,尤其是到了他们家里教课,几乎是每一个都有了种懒散的惰性。
富强要想尽办法把他们的兴趣调动起来,随时提醒他们要注意力集中。
在这样的情况下富强几乎每天都很累,躺到床上和刘欣欣聊几句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连夫妻生活都省了。
不过也好,都要做手术了,自己也已经是确诊患者了,不可能自然怀孕。
他倒是想得开,这是不想再做无用功。
失眠的夜里,刘欣欣看着身边熟睡的富强,默默地想。
不再有以前的亲昵,不再像以前一样有说不完的话,不再一起出去吃饭、看电影、逛街……
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因为一个还没有切实存在的“孩子”。
忽然觉得挺悲哀的。
有那个念头的第二天,刘欣欣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