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走,你不要走,你是谁,回头来看看我……”
梦里,他沿着河岸渐行渐远,她使劲在后追赶,却怎么都追不上,她嘶声力竭地挽留他:“不要走,回头来看看我……”
他还是不管不顾地向前走着,仿佛听不到她的呼喊,离她愈来愈远。
她哭了,放声哭泣,哭着挽留他,无济于事。
千陌哭了,躺椅上,她低低抽泣,阖着眸子极不安稳,晶莹的泪珠不断滑落耳鬓。
凝着那两行泪,绝尘有短暂的不知所措,不知道该问什么了,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就这样定定凝着她。
这段短暂时间里,一股难以言明的感觉在心头挥之不去,丝丝缕缕的酥麻间,泛着微疼。
绝尘不解,自己何故会生出这种莫名情绪,待反应过来,他指腹已悄然碰上她脸颊,为她拭去了又滑下来的一滴泪。
梦中的她似有感觉,不等他挪开手,她一瞬抓住了他的手,掩在自己脸上,痛哭起来。
他走了,穿着白衬衫的他消失了,她扑倒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着,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伤心,捂着心口,这里疼得厉害,她喘不过气……
“他走了,走了……”
绝尘看着她,她说“他走了……”
千陌,那个人对你来说很重要吗,你才会哭得这样伤心?
她忽而又笑了,梨花带雨地笑了,她说:“我抓住你了……”
无意识地拉着他的手到唇边,吻了吻。
绝尘一震。
——
傅兮掏出包里的衣服一件件挂在了衣柜里,傅卿在给她铺床。
傅卿干这事儿已经习惯了,反正从小到大,妹妹住校都是他给铺的床,给整理的房间。
沐倾深和凌冽正蹲在地上拆盲盒,手有没有酸不知道,反正沐倾深眉心已经拧成了一个疙瘩。
凌冽拆得不耐烦,站起将那箱子踹了两脚,又蹲下。
沐倾深心说,我也想踹。
他忍住了。
凌冽看了看沐倾深道:“你说哪个傻缺,能买这么多盲盒?”
沐倾深没吭声,凌冽又瞟了他一眼,“不会你给她买的吧?”
这下沐倾深吭声了,眼神淡定地掠过他,“我有病吧,我给她买盲盒做什么?”
“不是你啊?”凌冽流露出“我想错了?”的表情,喃喃自语:“不能吧,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费尽心思宠她呢?”
其他人宠都是光明正大地宠就行了,何需犯得着这么偷偷摸摸啊?
只有不单纯的男女间才会偷偷摸摸,干啥都偷偷摸摸。
沐倾深的否认,并没有打消凌冽的疑虑,反而更使他觉得,他这是在死鸭子嘴硬。
沐倾深眼睫闪了闪,凌冽看到他眼睫闪了。
拿起一个从盲盒里开出来的小人偶,朝沐倾深眼前掂几下,凌冽说:“偷偷摸摸送人礼物,肯定是暗中不知道哪个偷恋她的小子,你就没有什么表示,一点都不担心?”
沐倾深锁了锁眉,凌冽这狗逼崽子,真是鬼精得很。
这问题要他怎么回答?
不担心么?不担心你说什么喜欢人家?
担心么?担心你这又算什么喜欢啊?这盲盒送了多少天了,要担心,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
除非一个答案,这盲盒……
凌冽手指头戳戳他脸颊,“要不要我把这傻缺揪出来,提到你面前暴打一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