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复也在看他,脸上带着笑。
两人对上了视线,友好地相互|点了点头。
dyn是自来熟,而且中文好,见状便聊起来:“一个人来旅游?”顺便推销,“跳伞吗?我家跳伞基地在附近,要玩可以去,给你打八折。”
杨复说:“高血压,跳不了,不然挺想玩儿的。”
我:“……”
“那倒是,别勉强。”dyn说。
“兄弟,中文挺溜啊,口音都听不出来。”杨复说。
dyn向来自豪于此,听了特高兴,火都不烤了,走到杨复面前说:“都这么说!我舅妈是中国人,我们家都会几句,不过,我说得最好,还在中国旅居过好几年。”
杨复手肘杵着柜台,侧过身子对着dyn,饶有兴致地问:“是吗,都去过哪儿啊?”
dyn就和他说去过哪儿哪儿,大江南北到处跑。
“我都没去过,一直想去,没空。”杨复热情道,“下回再去中国,去燕城,就找我,我招待你。”
“行啊。”dyn说着,掏出手机,“我扫你。”
加完好友,趁着兴头,dyn邀请杨复去家里一起吃饭,说为了欢迎黎川和靳哥,弄了场小型派对,他还打算问老板发小有没有空,一起去,人多热闹。
给杨复办入住的dyn的老板发小笑着对他说:“去吧。”
接下来他是用英语说的,大意是今天入住的客人只有我、靳哥、杨复,如果杨复也去吃饭,他就可以放心地关门一起去了。
dyn翻译发小的话给杨复听,杨复听完,挥挥手:“你跟老板说,没事儿,他去,我帮他看着,要是来了人,我发消息给你。”
dyn深知有些人就是喜欢讲所谓客气,明明想去,非得推拉一阵。他配合地再三邀请,不料发现,杨复不是在讲客气,是真不去,一直在摇头摆手。
见状,dyn只好作罢,转达了杨复的话给发小。
发小也是个随性的,说好,然后就拿了外套和我们走了。
路上闲聊,发小老板问我一开始跟杨复在聊什么,虽然没听怎么懂,但感觉我们像认识的。
岂止认识,是……前夫。
但我没那么说,只说确实认识。
dyn问认识怎么不一起来,我心里想着我怎么会知道脑子常年进水发炎的人在想什么,嘴上敷衍地说他可能拘谨吧。
我们在dyn家时,杨复没闲着,又在开直播,趴在窗口举着手机给粉丝看新西兰的雪。手举累了,扭头找了东西把手机架住,他趴回窗口上去继续看,镜头把他也拍进去了。只拍到了侧脸。
也许是角度问题,也许不是,他的眼神看起来十分广袤深情。
但他对着的只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而已。
半晌,他开口,声音低沉,富有磁性:“这景色太美,我都想念诗了。”
我:“……”
就在这时候,靳哥在外面敲门:“老板,没事吧?”
“没事。”我说。
上个厕所我能有什么事,我甚至没有真的上厕所,只是坐在马桶盖上戴着耳机看直播。不过,如果这件事让第二个人知道,那就有事了,我会社死。
本来我真是来上厕所的,顺便看下手机,正好看到杨复露出那表情,很明显是要整活儿。我有点好奇,就多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