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很不简单,在我预料中你身上至少也该有三四处剑伤的。89kanshu”
阮雄从容笑道:“这就证明家师的训谕是对的。我攻的那一剑看似凶猛,志在退敌,并没有想进一步伤人,剑只发到六成为止,所以还能撤招自保,如果我不听教训,多进一成,就无法招架前辈这一剑突击了。”
闻道远微微一笑道:“理论是理论,实际情形未必合于理论;剑下绝对不能客气,刚才你虽然挡过了我一剑,并不是理论上的成功,如果我连环出手,你怎么办?”
阮雄道:“正确的理论永远站得住脚,前辈如果连环出手,我自然会有适当应付的办法。”
闻道远冷笑一声,忽而摇剑进攻,疾若骤雨。
阮雄挥剑招架,一时只听得叮叮之声不绝,然后突然又分开了。
阮雄的胸前、肩膀、手臂上,约莫添了十几处剑痕,虽然只是皮肉之伤,却也是血迹斑斑了。
闻道远笑道:“现在你有什么话说呢?”
阮雄端正一下神色道:“前辈剑技自然令人佩服,但过于霸道,绝非正途,再者前辈剑势虽凶,也只能伤人到这种程度,再者晚辈身上这十几处剑伤,每处都不是前辈手下容情所致,这证明本门剑法防守上还是成功的。”
闻道远笑笑道:“这个我承认,每一着伤处我都刚触及肌肤就被你架开了,虽然都是轻伤,我可并没有特别客气,事实上我的剑一出手,想留点分寸也没办法,所以我着力的部位,都没照着致命处下手。”
阮雄道:“前辈惟有此一点尚合天心仁道,所以还能算为剑手,如若每一处都攻人致命处下手,则必不见容于天。”
闻道远愠然道:“看来你对我的剑法很瞧不起?”
阮雄道:“放眼千古,未见有以霸道成事者,前辈剑路太霸道了,这是一个事实。”
闻道远道:“那你还有意思一试了?”
阮雄道:“晚辈技不足克,但胜过前辈的大有人在。”
闻道远笑道:“哪一位?是令师还是令尊?”
阮雄道:“我们那一边,任何一人都能胜过前辈。”
闻道远不禁生气了,沉下脸道:“我倒不相信,除了你师父展毓民之外,我真没把别人看在眼里。”
这句话把很多人都惹怒了,何月儿与四川双佛自知武功造诣不足,方超人、阮来风与齐苍霖、云中鹄四人,都按剑柄,有出场一较的意思,他们虽然看出闻道远的剑技不凡,但缺点也不少,并非无隙可攻。
阮雄见四位老人家都有出手之意,乃笑了一下道:“这一场何致惊动各位老人家,只要齐师姐出去就行了,她入门比我早得多,稳可胜之有余。”
齐碧霞不禁一怔,她虽然心高气傲,眼睛还是识货的,闻道远的剑势太快太强,实在不是她所能敌,所以闻道远讲话虽然气人,她倒没把自己算进去。
阮雄见齐碧霞一脸惊容,笑笑道:“师姐,我在交手中,已经体会到对方剑法中有许多漏洞,我的大罗剑法资格太嫩,出招力不从心,只要告诉你,必能有以制之。”
说完走下去,在齐碧霞耳畔低语数言。
齐碧霞连连点头,然后整整衣服,执剑下场笑道:“闻前辈,你一定不相信我能胜你,可是我确有这个把握。”
闻道远毕竟修养不错,一阵激动过去后,又恢复了平静,淡淡一笑道:“这当然有可能,我并没有认为本身的技业已能天下无敌,在青城山中,我也不过是二流人物而已,但姑娘准备用什么方法击败我呢?”
齐碧霞道:“自然是用剑。”
闻道远笑道:“阮副总镖头的剑技已经领教过了,据我所知,他入门虽迟,造诣却并不逊于你。”
齐碧霞道:“就本门剑法而言,我比他精一点,他是带艺投师的,他所能比我多,可是要击败前辈,用本门剑法比较省事,因此我的把握比他大得多。”
闻道远仍是含笑道:“我相信你有击败我的能力,但不相信他在短短几回交手中,就能看出我剑法的缺点。”
齐碧霞傲然一笑道:“前辈剑法中缺点之多,任何人都能看出,只是阮大哥因亲身体验,看得比别人更透彻。”
闻道远又被激怒了,大声道:“快剑为了争取速度,在招式上原是无法求其十全十美,缺点是必然存在的,我相信阮雄能发现它,却无法相信他能利用这些缺点。”
齐碧霞泰然道:“所谓剑法上的缺点,就是能为对方所利用的空隙与疏漏之处,前辈承认它是缺点,怎么还说不能为人所利用呢?这话太难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