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景黑着脸道:“父亲,儿子昨晚也给你孙儿准备了好多备选名字……”
宁远侯哈哈大笑:“我是你爹,你儿子的名字,当然要由我来取!当年你的名字不也是你祖父取的吗!”不过曾经有过和顾文景相同经历的他很能体会儿子的失望,于是他很大方的道,“鸿儿的小名可以让你取嘛!”
顾文景盯着他,无语半晌才艰难道:“就叫鸿儿罢。”小名你都喊出来了,我还能怎么办?
袁氏失笑的安慰他:“你准备的那些名字,将来可以给鸿儿以后的孩子用嘛!”
顾文景看了一眼正得意捋胡须的宁远侯,淡淡的道:“那还是算了,子所不欲,勿施于人。”相信他儿子以后并不想让他抢走孙子的取名权。
宁远侯听了顾文景这似乎有所隐射的话,半点不觉得心虚,反而更加得意了,但他面上还是端出那副严肃的样子:“文景,鸿儿是早产,洗三就小办一场,等满月再大办罢。”
顾文景点了点头,他是知道古代的各种宴会,尤其是有头脸的大户人家举办的宴会,是有多么繁琐的。洗三宴能简单办自然轻松。
因为妻子刚刚生产,顾文景正是稀罕胖儿子的时候,所以他不顾宁远侯的冷脸执意休了产假。
当然古代是没有产假的,顾文景是主动找上司请了两天假,由于他进户部以来,工作效率高,又从未出过纰漏,所以上司放假也放得很是痛快。
顾文景再次来探望坐月子的程玉华,隔着屏风与她说话:“昨日便往岳父府上递消息了,今日岳母应当就会来看望你。我与母亲说了,让岳母留下来多陪你几日……”
顾文景觉得程玉华刚刚生产,应当是很想见娘家人的,所以就提前体贴的都办好了。
程玉华也的确是心中欢喜又激动的,坐月子期间,下人伺候得再好,也不及亲娘的关心,“多谢夫君!”
程夫人远比顾文景预想中的来得快,他还在跟程玉华说话呢,就听到下人禀报,程夫人来了。
顾文景连忙起身去迎:“岳母!”
程夫人看到顾文景从自己闺女屋子里出来,就知道他是对自己闺女上心的,脸上的笑容也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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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夫人来了,顾文景不方便继续待下去,就离开了,让程夫人与程玉华好好说私房话。
程夫人先是关心了一番女儿的身体情况:“听说你这次生得艰难,对身子可有损害?”
程玉华摇了摇头:“大夫说我身子有点亏,但只要好好补补就没什么大碍。只是两年内不能再怀孕。”
程夫人松了口气:“那还好。两年内不怀孕也应当,孩子还小呢!”
她又问道:“你早产是什么情况?可是有人害你?”她可不信顾家下人传话时说的什么女儿不小心差点摔倒于是受惊早产了。
程玉华见母亲问到这个,顿时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的红了眼眶:“娘,你不知道夫君那个表妹简直太可恨了,她跑来找我聊以前她与夫君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故事,还说什么她只是心中爱慕夫君,并不是有意与我争抢夫君的……简直,简直就是,不知廉耻!”
程玉华作为千金小姐,骂人的词汇量太少,只能干巴巴的骂一句不知廉耻,但心里却气得厉害。
其实那天袁素素找她聊天时无论是语气还是说话内容,字面上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不过是回忆往昔岁月静好,但在她听来却满满都是炫耀。
——“表哥待我只如妹妹,我虽心中爱慕表哥,但也是敬爱姐姐的。”既然知道夫君待你如妹妹,那干嘛不喊我表嫂?
——“姐姐这根簪子好贵重,是表哥送的么?说来表哥对姐姐可真好,我只在以前生辰时收到过表哥送的一根木簪子。表哥手艺不好,雕刻的木簪子有点简陋,比不上送姐姐的这根玉簪子贵重。”这是炫耀夫君送我的玉簪子不如送你的木簪子意义非凡?
——“姐姐怀孕已经快九个月了吧?真羡慕姐姐,像我就还跟小孩子似的,姑妈总说我不够稳重。”这是在嘲讽我怀孕后变成黄脸婆而你还是漂亮小姑娘?
——“表哥非说把我当妹妹,不愿唐突了我。其实我早就是表哥的人了,何必这般……”呵呵,能把冷落说成珍重也是没谁了!
不过程玉华听着还是觉得好气,孕妇本就敏感多思,还有些爱钻牛角尖,袁素素又总提她嫁进来之前没参与过的顾文景的过去。
于是程玉华憋不住气,直接走了,气呼呼的走路时没注意脚下,崴了脚差点摔了,要不是丫鬟们反应快,她只怕真的摔地上了。那时只怕未必能平安生下儿子顾正鸿。
程玉华憋着气将当时袁素素说的那些话重复给程夫人,说出来之后她也气顺了许多,“母亲,她实在是可恶!”
程夫人看着女儿气愤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还是太年轻,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