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明当初她比那个贱人更与他相配啊。
她出身名门,父亲是权臣,姑母是贵妃,而她也一心爱慕着他,不惜给他做继室,可他却将她当做草芥般看待,冷漠嫌恶,从没有那一刻将她放在眼里过。
可那个贱人呢,不过是端王送到他身边的一颗棋子,他却偏偏将她看做如珍似宝。那怕当年她背叛他,他还是愿意原谅她,不但接她重回燕王府,还与她恩爱成双,实在是让她太愤恨不甘了……
叶玉箐恨得牙痒痒,若不是想着后面的大计,她恨不能现在就将眼前这两个孩子活活掐死!
外间,夏如雪被五花大绑的捆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帕子,右手臂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血渍已干,留在她雪白的手臂上,却是触目惊心的瘆人。
而她的身边站着庄琇莹,正手执匕首对她脖子,只等叶玉箐一声令下,就割断她的脖子。
夏氏瘫跪在一旁,全身抖筛般的哆嗦着,脸上白如纸,目光惊恐的在两个孩子和女儿之间来回巡视,整个人被恐惧支配着,早已失去了主意。
而被捆绑了三日的夏如雪,顾不得一直抵在她脖子上的匕首,在看到母亲真的依这些恶徒所言带回表姐两个孩子后,急得眼泪直流,生怕她下一刻就对两个孩子下毒手,恨不能用眸光杀了叶玉箐。
夏氏看着庄氏贴在夏如雪脖子间的匕首,忍不住对叶玉箐恳求道:“你先前说过的,只要我带回这两个孩子就放了如雪……如今孩子带来了,求你快放了如雪罢……”
叶玉箐回头凉凉的看着她勾唇笑了,“夏夫人着什么急,将孩子带来只是第一步,后面的事情还多着呢,可没这么容易放了你们。”
夏氏见她出尔反尔,气得浑身直哆嗦,忍不住骂道:“你个说话不算话的贱人,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叶玉箐缓缓道:“你或许不知道我心里的仇恨,可你的女儿自是清楚了解的——我自然是来向这孩子的父母亲讨债来的。”
闻言,夏氏不觉全身发寒,怔然道:“你……你们到底是谁?”
原来,大前日的晚上,宅子里的人都入睡了,苍梧带着庄氏突然闯进了夏如雪的房间里,将她劫持了,以此威胁夏氏将宅子里的下人们都赶走,让她们母女替他们办事。
不论是夏氏,还是夏如雪都没有见过苍梧与庄氏,自是不知道眼前这两个神情凶恶的一男一女,男的正是朝廷通缉的钦犯,而女的却是害死她们的亲姐姐亲姨母、一直被传失踪不见的庄琇莹。
夏氏只以为他们是入室抢劫的强盗,却没想到他们竟让她辞退宅子里所有的下人,将宅子据为已有。
为了女儿的性命,夏氏不敢不从,于是天一亮就将宅子里的仆人都辞退了。所以淡月带人来送贺礼时,才会看到夏宅里空无一人。
但淡竹不知道的,当时庄琇莹与苍梧就在宅子上,他们拿夏如雪的性命威胁夏氏出来应门,并让夏氏赶紧将燕王府的人打发走。
女儿在他们手上,夏氏不敢违背,依言将淡竹等人推走,只求两人不要伤害如雪。
所幸两人却也没有伤害夏如雪,只是控制着她,一直不肯放过她。
夏氏摸不透他们的心思,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有什么目的。这两日的日子过得好似在油锅里煎着般,片刻不得安宁。
正在此时,宅子里又来了一个女人,一看就是三人的头领,竟开口让她去将长歌的两个孩子带来,说是这样就放过她们母女二人。
听到女人的要求,夏氏当场震住,直到此时,她才隐隐明白过来,这三人是冲着长歌来的。
夏如雪更是拼命朝她摇头,让她不要去伤害乐儿与彤儿。
可这几日来,夏氏看着女儿天天被人拿尖刀对着,拿绳索绑着,心急如焚,更是痛苦纠结到了极点。
她这一生,受尽苦难,一无所有,惟有这个女儿是她惟一的依靠与牵拌,是她全部的希望,所以她不能让女儿出一点的差错。
可长歌对她与女儿有再造之恩,她如今享受的这一切,全是长歌给她的,她又如何忍心背叛长歌陷害她的孩子。
而且乐儿与彤儿也是她的亲外甥,她同样心痛不舍,如何对两个孩子下得了手?
如此,她不由迟疑道:“我……我虽是她的姨母,可关系并不亲厚,平时更是从不踏足王府,所以要见她的孩子太难了……”
闻言,叶玉箐却嘲讽笑了,一字一句缓缓道:“若是不亲厚,她会给你置这么好的宅子养着你,会将你从流放之地捞出来?若是不亲厚,她会想尽办法的将你女儿从燕王府脱离出来,再给她搭线高嫁到沈家——夏氏,我劝你乖乖听话,若是不然……”
她话音一顿,将手轻轻一扬,那庄琇莹眸光一狠,却是手起刀落,将手中的匕首朝着叶玉箐手臂上狠狠划下,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夏如雪被堵住了嘴巴出不了声,却痛得全身发抖,冷汗从额头密集如雨般的落下,下一刻却是直接痛得晕厥了过去……
夏氏见她们二话不说就对女儿下刀子,待见到女儿手臂鲜血直流,半个身子都被血染透了,吓得惊呼不出,眼泪唰得下来,尖声道:“你们……你们不要伤害我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