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到人家公司楼下这段时间,乔明月已经细数完过去种种,再次深刻意识到,岑砚青这人正常得有多难得。
没有什么奇奇怪怪得兴趣爱好,家世极好,模样好,有能力工作也很认真,短短两年时间就把岑家产业打理的井井有条,比乔二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
最重要的是,他对小孩子也有耐心,在她跟他说念念不是他的孩子而且还狠狠得罪过他之后,接到念念的电话依旧很有礼貌,没有因为妈妈没礼貌没素质就迁怒女儿。
她今天为了出门赴约特地化了全妆,拿出了当年参加宴会的劲头,不怕冷的在零度的冬天只穿了大衣,内搭一件奶白色薄高领毛衣,再加一件白色咖色条纹衬衣,衬衣扣子解开三颗,明显不具备什么保暖功能。下半身是看上去挺暖和实际上除了漂亮毫无用处的奶白色短裙,长度还在膝盖以上,露出长腿,再加上一双白色短靴,长袜是搭配的咖啡色露出边缘。
她挺讨厌丝袜的,但是这种露出三分之二腿的搭配,就算裹大衣也扛不住冷风吹,在冻死跟冻感冒之间,她还是选择了冻感冒,选了条肉色的,防风,而且几乎看不出来。
外边天空阴沉,冷风呼啸,乔明月实在是懒得下车,停在路边,给岑砚青打电话,打算直接让人下楼两人去吃饭,这样她就完全不需要吹冷风。
电话响了一会儿才接通,传来他抱歉的声音:“不好意思,会议还没结束,你到我办公室等一等?”
男人实在是很有礼貌,自己被迫迟到,语气诚恳,还给了她最优选项。
路边不能长时间停车,乔明月不熟悉这里,问他哪里能停车,他说已经让人下来帮忙了。
安排得这么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请客道歉。
“行。”乔明月一口答应。
等了会儿,看见一个年轻男人过来,才下车,裹紧白色大衣,朝人家微笑点点头:“麻烦了。”
“没事没事,您直接坐电梯去二十七楼。”男人受宠若惊。
乔明月也不想吹冷风,转身进了大楼。
岑家财大气粗,这一栋楼都是他们家的,在最贵的地盘,包最豪横的楼。
一个女人领着她到了二十七楼的岑砚青办公室,乔明月四处看了看,察觉到不少探询好奇的目光,也没太在意,进了办公室转悠一圈,最后还是觉得他那张办公桌后的椅子比真皮沙发更舒服,自己拉开坐下。
边上就是落地窗,窗户干净的看不见一点脏东西,这个高度足以俯瞰整个地区,以及不远处的江景。
冬日昼短夜长,这才六点,路灯就亮起,夜景登场。
乔明月百无聊赖拨弄着他办公桌上的摆件,忽然听到敲门声,她应了一声,刚刚领她进来的女人看见她坐在老板的位置上还有点惊讶,但很快就淡定下来,把咖啡送到她面前,“今天温度低,给您买的热拿铁,需要糖的话我去拿。”
“谢谢,这样就很好,麻烦了。”
热乎乎的咖啡,其实她不太爱喝咖啡,大概不是职场人很难养成喝咖啡的习惯吧,她长这么大就没正经上过班,比起咖啡她更喜欢茶,奶茶也行,但她不挑食,拿铁也能喝。
女人退了出去,乔明月就用咖啡暖手,闲着没事,仔细打量他办公室起来。
看得出来主人很爱干净,桌上就一两个金属的摆件,抽屉都合得严严实实,桌子椅子沙发都是纯黑色,一排架子上放着可有可无的金属摆件,看得出来是勉为其难摆上去的,估计要不是太空旷,他能把这一整个柜子都拆了,只留干巴巴的墙壁。
后边还有一个门,估计是卧室。
那是人家的私人领域,乔明月不方便在没有主人允许的情况下进入,因此只是看了两眼,好奇了一下,就收回目光,一边喝咖啡一边玩手机。
岑砚青开完会,一打开办公室的门就发现自己的位置被霸占。
她似乎是等太长时间闲着无聊,像只慵懒的猫,整个人没骨头似的肩膀塌下来趴在桌子上,一手勉勉强强支着下巴,酒红色的指甲贴着白皙的脸颊,悠闲地轻轻碰,唇瓣不满地抿着,另一手在他的摆件上留下指纹。
岑砚青轻手带上门,目光从她饱满鲜红的唇瓣移到修长的腿上。
室内暖气太足,男人热的拨弄领带,给自己松一口气。
“抱歉。”他走到她面前,俯身去拿椅子上搭着的黑色大衣。
他离开办公室之前大衣就搭在椅背上,现在椅子被她占据,柔软的白色羊毛大衣因为她的动作,腰部塌陷下去,显现出柔软的弧度,他俯身,不可避免地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乔明月转头看向他,有人在,她就下意识坐好,身体往上一撑,差点撞到他下巴。
“唔,抱歉。”乔明月缩了下脑袋。
“没事,”他拿到衣服,“现在去吃饭?”
他的态度十分正常,这越发让乔明月羞愧起来。
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
啧。
人家都这么正常,她必须要拿出道歉的姿态来,连忙起身,跟上,跟到门口才发现自己腿麻了,卡在半路。
岑砚青发现她不走了,手还刚拉开们,停下脚步,回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