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储物再好不过。
宴屿眠将三张红纸聚在面前,神情认真地道:“我带着你们,但是你们要保证配合,不该说话的时候别吭声,不然就这辈子别想再长嘴了。”
三张纸在细雨中颤了颤,连声保证道:“您放心!我们肯定会听话的!”
它们全都被宴屿眠撕过,知道她不好惹,谁都不敢造次。
宴屿眠带着布偶和三张红纸,朝着光晕走去。
黑猫潇洒原本跟在身后,后来觉得走在泥泞路上太烦,就再度融进了宴屿眠的影子里。
别看她现在孤身一人,实际上带着五个会说话的玩意。
宴屿眠走了一刻钟,终于被光包裹。
雾气奇迹般地散了,层层叠叠的红灯笼在细雨中摇晃,把她湛蓝的左眼映成暖色。
巍峨的高台建筑屹立眼前,一眼都望不到顶,过于高大带来的压迫感,甚至给人正向前倾倒的错觉,那些灯笼就是挂在每一层的走廊上,勾勒出它复杂的轮廓。
许多身影正在楼上嬉闹,欢声笑语好不热闹,简直叫人不敢相信这是郊外。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声悠悠传来,却找不到打更人的身影,就连宴屿眠也难以辨认声音发出的方向。
她环视一周,最终迈步走进朱红色的大门。
喧闹声扑面而来,店小二看到宴屿眠,赶忙热情地迎了上来。
他一身灰布短打,身形中等,手里拎着一只骨白色的长嘴茶壶,脸上带着白面具,面具的双眼弯着,口唇也完成夸张的弧线,几乎要咧到耳根。
让宴屿眠下意识想到了另一个也整天戴着面具的人。
“这位客官看着面生啊,是头一回过来云夜楼?”
“对,我头一回过来。”
“那可以在楼里到处逛逛,只要别冲撞别的客人就好。”
宴屿眠颔首:“多谢。”
小二转身去招呼其它客人了,宴屿眠站在大门附近观察片刻,发现不断有新客人进来,但她来时的路上只有自己一辆马车。
可能还有其它进入方式吧。
云夜楼里相当热闹,光是大堂就有一百多号客人,围在桌边喝酒划拳,谈天说地。
小二在人群中穿行,看到谁跟前的茶杯空了,就用那把白色长嘴壶添置茶水。
宴屿眠留神听了听,说什么的都有,似乎天南地北的事情都能在这里的客人们口中出现。他们的穿着打扮各不相同,有些人穿着边疆少数民族的服饰,还有的人发型和衣袍制式明显属于之前的朝代。
大堂里最热闹的地方当属左侧的小台子,男女老少围成一圈大声叫嚷着,宴屿眠靠近了一看,两个高壮男人正坐在桌边,对着骰子吆五喝六。
他们赌得脸红脖子粗,明显上头了,随着最后一次晃动,摇盅被掀开,露出叠在一起的三颗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