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浑身力气也在迅速流失,他同样受了很重很重的伤。
莲生努力地想要看清对方的脸,那个被他狠狠压在乱石中的人,究竟是谁?
他越是用力看,眼前就愈发模糊。
笑声渐渐断了,莲生想要松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杀掉对方。
但下一秒,剧痛传来,瞬间席卷全身,让他失去了所有力气。
疼痛让他松开双手,向下捂去,然后头部当即遭受重击。
最原始的搏斗,最原始的疼痛。
抛掉所有武器,心中只剩下想要把对方干掉的信念。
但实在太疼了。
莲生甚至都从睡梦当中醒来,微亮的天光中,他双手本能地向下,却只能摸到金子。
莲生低头,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并不完整。
他现在还做不到凝聚出完整的身体,毕竟他不需要用腿走路,只有上半身还能省的许多力气。
但是,莲生突然意识到怀里的玉柱究竟是什么东西了。
想到昨日宴屿眠说男人都有,自己偏还不明白,甚至都搂着睡觉,莲生觉得浑身好像都在发烫。
他迅速把玉柱埋进金子里。
莲生努力回忆梦中内容,想要记起更多细节,但那些画面和感受如烟般很快就消散了,再怎么竭力去抓,也从指缝间溜走。
他看向宴屿眠,她还在睡,有可能已经醒了,只是躺着赖床。
莲生飘到她的身边。
果然看到对方睫毛颤了颤。
她昨夜没卸妆就睡了,眼尾胭脂被困倦时的泪浅浅晕开,又被手抹得蔓开一片。
然后,湛蓝色的右瞳睁开,莲生下意识向后仰头,似乎害怕在那只眼中看见自己的身影。
“早。”宴屿眠含糊道。
莲生定了定心神:“早。”
宴屿眠慢吞吞地起床洗漱,然后去把昨天炼好的丹药给尤芬送去。
她告诉尤芬丹药的服用时间和用量:“坚持吃到临产,到时候记得保存点体力,不然就算吃了药,也很难撑到最后。”
尤芬感动得泪眼婆娑,她紧紧攥着瓷瓶,几乎要给宴屿眠跪下。
宴屿眠抬手将她扶住:“回家吧,多带些钱回去。”
莲生到现在也没明白宴屿眠为什么要帮尤芬。
好像原因如何,也不太重要。
之后宴屿眠又安排了寨子的新规矩,包括不准强抢民女,不许随意杀人这些。
响马们迫于宴屿眠的淫威,自然点头哈腰的连声答应。
至于那三位当家的,宴屿眠可没打算轻易放过。
杀鸡儆猴,至少也得杀点鸡才行,这三人能成为当家,肯定干过不少坏事。
“我已经在你们身上打下了烙印。”宴屿眠懒散坐在主座,对跪在面前的三人道,“如果你们做出有违规矩的事情,立刻会有魂灵来收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