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几乎都止住抽泣了的月子,忽地被这么一只掌心热热的手罩在了头顶心,感受着那股头发上福娃福娃(ふわふわ)吶、软绵绵轻飘飘的温暖触感,情绪上头一时没憋住的妖王大人她,就又“呜哇啊——”的一声,重新用被子蒙住头躲回去被窝里鬼哭狼嚎了起来。
(作者旁白:俗话说“老小孩、老小孩”,越活越回去了什么的、好像也是人类的特质之一呢,各位看官们就别笑话她了哈,看在她欧派大的份上……)
瞧瞧、瞧瞧!连一个10岁的小男孩、都比那个和她在一起了五百多年的老男人、啊不,是老男鬼来得更贴心、更会安慰人啊呜呜呜!
有辣磨短短的一瞬间,月子甚至有些倍感辛酸地觉得:自己之前活的那五百年青春,大概都喂了狗了吧……
这份(她自己临时脑补出来的)“莫大委屈”,妖王大人表示她实在是有些承受不住啊呜呜。
说句实在的,月子其实有可能也只是因为不忿无惨先她一步“出轨”了而已,毕竟,这可是妖王大人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被人、嗯,被鬼“劈腿”呢……
算了,既然分手了,就别再去想和前任有关的事了。
躲在被子里嚎了大约十分钟左右、终于彻底发泄够了小情绪,能好好收拾整理一番自己那不用看也知道早就一塌糊涂、没脸见人了的面部表情了的月子,这才磨磨唧唧慢慢吞吞从被窝里钻出脑袋,露出了一张满是楚楚可怜小表情的脸儿来。
此时的被子已经裹住了她的全身,所以,用后世大名鼎鼎的妹子卖萌姿势“鸭子坐”坐在床铺上的妖王大人,略微伸手紧了紧像一身大棉袄一样舒服裹住自己的被子,最后一次哼哼唧唧地抽了抽琼鼻,直接就扑进了坐在一旁安慰她的缘一小少年的怀里——双方立场暂时对调,现在的月子大人变成了宠物,而继国缘一大猫仔,则成了“主人”。
摸头果然管用啊,神情漠然但脑中思绪念头疾闪的小缘一心想,于是他撸月子的头发就撸得愈发得心应手了。
透过在这当下还是此世间绝无仅有的通透视界,缘一甚至还能从月子大人脸上的表情变化、分辨出来她最喜欢被撸头发的部位:其实不是头顶心、而是后脑勺。
好温暖,月子心想。
毕竟她也曾用这般同款的姿势、无数次地枕在无惨大人的膝头;而鬼舞辻无惨那个男人嘛,绝不会每次都让她得偿所愿不说,偶尔的“放任一次”也必然是要搞得像某种“恩许”一般——月子这个敏感的女妖怪,可是有十分明确地觉察到无惨边撸她的头发、边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股“本王今天心情好,所以才容许你如此放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的……高高在上的肢体语言和盛气凌人的态度气场。
确实会有部分人会很吃鬼之始祖的这一套“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路数,但月子妖王大人她向来贪得无厌,所以比起“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的饥饿营销套路,她更喜欢“任我采劼、随要随给”的“无限宠溺”自助餐模式;月子也不是没向她男人严肃而正式地提出过“外交抗议”,但鬼王大人也不是会轻易为女人改变自己行为准则的男鬼……说是“固执”也好、是“厌恶改变”也没错,总之,人家无惨老爷没理她就对了。
唯一的例外大概就是他“还债”的那几年了。
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月子犹记得当初契约到期的那一天,鬼舞辻无惨那副翻脸比翻书还快、迫不及待就要和她划清界线、隔江而治的小模样;那副溢于言表的急切之感;就像后世里新入校的男女同桌互看不顺眼、才要在课桌上刻一道双方彼此之间的“边界线”,谁也不许轻易越过不然是小狗的……
啊,盲猜不少人都经历过或是能懂那种感觉吧。
真是令人伤心,月子忍不住想,不过那些都是过去式了,是要被彻底扫进记忆的垃圾桶小角落里的过去式了哎。
从继国缘一身体中传来的热量实在是太舒服了,月子抱着抱着就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讲真,其实月子和无惨分没分手的日子、总的来说都过得没啥太大的差别,在这些“没啥太大差别”的日子里,月子身边这“最后一届”的孩子们人数也越来越少,纷纷因为年满16而被她“放生”了。
就这样,将近5年的时光过去了,就连曾经的万造小盆友,也即将在这一年的年底,获得他梦寐以求的“人身自由”,与大他2岁的未婚妻小花一同奔向美好的未来。
15岁半的万造虽然个子不高、才勉强够到1米7,但他一身发达的肌肉却由于这些年连续不断的打铁经验,而愈发有了横向发展的趋势;至于那转职木工学徒的日子,其实来到堺町就终止了,毕竟大城镇的大量需求能为铁匠提供更好的发展前景和更优渥的待遇,也是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