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岩勾唇,“你的脸上写着你对我的不满。”
汤伟面无表情道,“没有,我又不是靠脸吃饭的。”
沈敬岩停下车子,“行了,你下去吧,别阴阳怪气了,反正,我今天肯定不找你不打扰你,你抓紧时间抓个女人回家当老婆。”
汤伟毫不客气的推开车门,“我要向少夫人透露你当年追他的秘密。”
沈敬岩竖起一根手指,“滚。”
汤伟离开后,沈敬岩拨通了齐泰的电话。
两个小时后,青城最不起眼的一家小餐馆里,齐泰和沈敬岩相对而坐,桌上摆了两打啤酒。
多年来,两人很少这样坐在一起,每逢坐在一起除了默默无言,就是偶尔说几句以前的事情,再有,就是两个大男人相对着流泪。
相聚的日子是沉重的,而这份沉重让两个人心意相通。
餐馆的饭菜比不上日料,比不上五星级酒店大厨的厨艺,两人大吃大喝一顿最多两三百元,心情,却是五星级酒店的宽敞豪华无法比拟的。
喝酒,吃菜。
“半年前跟着领导去出差,在苑县县城看到海洋的妈了,推着一辆小三轮在卖菜,家里种的萝卜。”齐泰眼眶早已湿润了,语落,泪滴滴落在酒里,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沈敬岩喉咙口哽咽的疼着,他抬手擦掉眼角的泪,酝酿了许久许久的话,下决心说出来,“当年,除了你我,还有人活着。”
“谁?!”齐泰扬高了音调,眼里闪过刹那的兴奋,很快又黯淡下来,伴随着氤氲的水雾迷蒙了他的视线。
当年官方认证,活着的人只有他和沈敬岩,如果还有人活着,那么,那个人不是叛徒,就是九死一生去执行更机密的任务去了。
他的心撕裂般的痛着,他不敢听下去,如果是去执行更机密的任务,为什么那个人不在,为什么没有回来?除了他们的任务还有什么更凶险的机密任务?
不管是哪种结果,都是一种痛,是生命难以承受的痛。
沈敬岩拿起一瓶啤酒,尖锐的牙齿一口咬掉瓶盖,对着瓶口,咕噜噜地喝了起来,中间喘了一口气,继续喝。
一瓶啤酒下肚,他手背抹掉嘴边的酒渍,不敢看齐泰,盯着酒瓶子,未语泪先流,“是唐明朗,他假死,去了加国,成了反对Z国的走狗。”
齐泰的眼泪刷刷地流着,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那现在呢?”
沈敬岩这才抬眸看他,任滚烫的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他,不知道,被我抓回来,交给了组织,他改换了容貌,再也不是原来的样子,我蛰伏多年才在
贵人的帮助下找到他的踪迹,查到他的真面目。”
齐泰哭出声来,像个孩子似的,“我他妈的那时候就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们那么绝密的任务会全军覆没,我他妈的没有想到是他,是他。”
沈敬岩咬着自己的大拇指,用手指的疼痛缓解心里的痛,“我考虑再三才决定告诉你的,让你知道,我们的战友是怎样没的,让你得到一个真相,你和我都有权利知道真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