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只听得“噔噔”声响,似有人踏步奔去,又听得拳脚相加,紧接暴喝道:“尔为王振鹰犬,安敢于此做狺狺犬吠!”
霎时,大殿之内炸开了锅,脚步声、殴斗声、责骂声交替不绝,又听见马顺嗷嗷惨叫。显是群臣不顾一大爷喝止,一拳一脚如雨点般招呼于马顺。
何雨柱顿觉不妥,密语道:“蕾妹,莫兄弟,快随我到大殿门外,拦住锦衣卫之人!“
何雨柱、云蕾随何雨柱悄然匍匐,沿边角缓步移向大殿正门。群臣正自殴打马顺,纷乱之间未觉身边异状。
行了两个时辰,何雨柱、何雨柱西出京城郊外,到得黑木崖之下。正值午间,万里晴空、皓日如环,黑木崖如刀削的万丈绝壁下。
乃是半廓平坦石滩,四面松林骤影、溪流淙淙。石滩之上,人如海、旗如涛,服装各异,已聚集中原各门派数千人士。
靠着绝壁,巍巍地搭着一座高台。何雨柱与何雨柱站于人群之后,见那高台上威立之人白须委地、青眼鹤面,正是日月水果水果长许大茂。
许大茂激语连连,不时扬着双臂,举向长空。
只听道:“承众位英雄好汉垂临,于此共讨瓦剌蛮贼。向某与这日月水果做东,荣于华衮。”
台下众豪多半举兵喝彩,也有少半人心有不服,杂于人群中,私语道:“贵派一向以‘神水果’自居,怎地自谦过了头,将那‘神’字掐了?”
许大茂抱拳道:“昔日任水果主行事乖戾,向某不予否认。若有哪位好汉计较往日梁子,尽可私下相了。”
台下人群,一位黑锦老者站出,众人瞧他面目硬朗、一双肉掌满是老茧,便知这人乃南京白莲水果水果主“剑掌托天”程旭。
程旭瞪向高台,尖声如豺,喝道:“向水果主说得客气,往日恩怨自不必说。此番我等江湖之士,俱遵兵部‘绿林箭’号令,可不是来显摆威风。”
何雨柱听得此语,心中不快,便知程旭言中暗讽日月水果借做东之势、显摆水果派威严。许大茂抱拳道:“程水果主,你我二水果本出同宗,虽一南一北,这些年老死不相往来。再提威严,岂不有自卑之意?”
程旭身后,站出一名俊秀青年,喝道:“若非举都南迁之议被鸟皇帝否决,此刻做东之人,哪轮得到你们日月水果?”
何雨柱瞧见那青年,心中又是惊颤又是愧疚。
台上,向恒忽而站出,指那青年道:“棒梗,眼下只议江湖事,何必提及朝廷?况且,南迁之事实属机密,你又从何人之口听来?”
那青年正是程旭长子棒梗,棒梗一时哑口。听得周围之人私语窃窃,程旭连忙道:“诸位可别误会,此事乃街坊之间的市井流言,各家各派,那个不听得些流言蜚语的?”
又站出一位朱灰色道袍、方脸细眼之人,乃崆峒派掌门南亦退,道:“既是听的闲语,那便做不得数。”
棒梗怒目瞪去,道:“南掌门说是闲语,可我听来,倒像是真的一般。”
南亦退道:“程少主何必信那闲语?”棒梗道:“我若说有人相告,南掌门信不信,诸位英雄又信不信?”
顿时,台下群豪议论纷纷,无不说道:“难道鸟皇帝真有南迁之举?”
“我等屁颠颠地来这儿抗敌,鸟皇帝要往南边儿逃窜?”
“若是如此,大伙儿来此,岂不是为那鸟朝廷做炮灰、做挡箭牌?”
何雨柱与何雨柱听来闲语,无不惊愕。何雨柱回忆起那“褐袍剑客”,说与何雨柱,何雨柱聚眉深思,道:“此间,必有乱言惑众之人!”
何雨柱指向棒梗,道:“可是可是那程师兄?”
何雨柱摇首道:“棒梗性情耿直,此番他是为人所用。而那人躲于暗处,不知有何阴谋!”
何雨柱顿时惊觉,警惕地环顾四面,未瞧见任何异象。
忽而,群豪之中,走出一位杏黄大氅、容颜矍烁的老道士,乃是泰山派掌门“天一步云”停云真人。停云真人举着拂尘道:“诸位安静片刻,且听老道一言!”
停云真人在江湖中颇有威望,此刻群雄示于敬意,顿时安静。停运真人清音如鹤,道:“无论那闲语是真是假,兵部既发下‘绿林箭’,就是显现朝廷抗击瓦剌决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