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皇帝有些微醺,许久都没有这般无所顾忌的饮酒,头脑虽十分清醒,心却有些醉意。
抬眼,目光再次投向殿下那抹白衣身影,这才现,此刻,她已经起身,白衫之上,染上一抹酒渍,她神态略有些慌乱,起身跟身侧之人说了些话,便起身先行离开。
皇帝收回目光,看来,流嫣是要回去换衣裳了。
可是,不知为何,这一刻,皇帝心中竟是慌乱起来,急忙抬头,想要留住流嫣,可那么俏丽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拐角,心一下子空了下来,他竟觉得,这一刻,他彻底的失去她了,再也见不到他了。
皇帝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告诉自己,这里是皇宫,他的皇宫,没有任何人能将她带离他的身边。
而他,只需等待着日后,她心甘情愿的成为他的女人,它甚至可以许她后位,可是。。。
不敢在想下去,皇帝再次饮了口酒,让自己冷静,这才现,大殿不知何时,竟是变得安静下来,殿中央的舞女已经退了下去,乐声也停了下来,只余一个一身戎装,浑身浴血的男子。
眉目清朗,俊逸非凡,只是那眉眼太过凌厉,煞气逼人,让人胆战。
“柔将军。”
也不知是何人一声低呼,打破沉默。
接着欢呼之声,此起彼伏。
“柔将军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柔将军打了胜仗,看大燕如何嚣张!”
“。。。。。。”
对于这些称赞之声,柔刚宇没有理会,只是定定的看着上的帝王。
而皇帝也同样在看着他,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前线胜利早在他的预料,可是按照路程,柔刚宇最快也要四日后才会回京,即便他回京,裘正也该是早一日回到他身边,不至于让他这般悄无声息的回来,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大殿之上。
而裘正,自六日前,便没有了消息。
皇帝将目光自柔刚宇的脸上转到他的腰间,那里,一柄弯刀,泛着寒光。
携剑入殿,即便曾经柔刚宇在御前任禁军统领,可也没有这样的先例。
皇帝强行压制心中的不安,故作轻松的问道:“爱卿回来了。”
“是。”柔刚宇回得简单,没有行礼,没有跪拜,语气又是这般生硬。
大殿之上的众人终于是现了不对的地方,可此刻,竟是被柔刚宇一身的嗜血煞气吓得胆寒,无人敢随意开口,大殿之上,安静的骇人。
“张福海,赐座。”皇帝眉头轻蹙,却没有当堂翻脸,耐着性子,压制住内心深处的不安与愤怒,朝着张福海使了个眼色。
张福海会意,自现柔刚宇出现在大殿之上时,他便已经派人去通知禁军前来,以防万一。
可今日是除夕之夜,除却在宫中当值的二百禁军,其余驻守均是在宫外,随时待命。
此刻若是出宫怕是来不及,只盼这二百禁军能顶得住一时半刻的,抑或是他们太紧张了,太多疑了。
张福海走下殿,侍从搬来椅子,张福海笑意盈盈的招呼柔刚宇道:“柔将军劳苦功高,还请落座,先用膳。”
柔刚宇将目光移到张福海的身上,脸色一如既往的冷咧,“不必了,将这个拿给皇上,微臣敬献皇上的礼物。”
听得此话,张福海虽有些诧异,却仍旧低声应下:“好。”
柔刚宇身侧,不知何时又出现一个身着盔甲,腰间佩剑的将士,手中端着一个黑色的木盒,递给张福海。
张福海顺手接过,入手有些沉甸甸的,大殿之上,文武百官的目光,也全部集中在那个黑色的木盒上。
最后,木盒放在皇帝的桌案前,皇帝看了看一脸煞气的柔刚宇,以及他身后面目表情的带刀将士,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