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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现代（第2页）

“这荒郊野外的，我给你算呐？！”李鹤霄背着包袱气呼呼的跟在他后面，手里还不忘抓起来张青落下的书箱子：“等等嘿！东西没拿呢！”

两人磕磕绊绊的走着，正是夏天，大毒日头底下赶路着实是一种折磨。

荒无人烟的野外，偶尔也会看到一些拖家带口逃荒的百姓。他们大多数都是衣衫褴褛的一大家人，疑神疑鬼、慌慌张张，不知道路途就瞎跑的。

“哪里又打仗了吗……”

李鹤霄不禁的嘀咕出声。

“这怎么知道。”张青接茬儿说：“打仗这种国家事，也不是咱们能参与的。只是可怜老百姓呐……诶，老伯，”

张青抹了抹头发，突然拦住路边的一位独自赶路的老大爷问道：“走哪边可以进城啊？”

“哦……读书人呐，”老大爷打量了一下张青的穿着打扮，如死灰般的眼里又有了一丝希望：“我也是听人说的。顺着这边走，马上就能看见城门了。你们也是逃难来的吧？天知道……这世道什么时候能好啊……”

老大爷叹了一声，往路边挪了挪，原地坐下休息了。他瘦小枯干的身体几乎撑不住这样大的动作。李鹤霄甚至有一种错觉，感觉他再动一下都会散架似的。

“谢谢您指路。”李鹤霄走上前去谢道：“不用担心您的家人了。他们很安全，他们也在城里等着您回去团聚呢。”

老人摆摆手，并没有答言。

“这样安慰人？这话谁信。”

等走到看不见那位老人的身影时，张青忍不住道：“这还不如说“长命百岁”之类的切合实际。”

“我没有夸张。”李鹤霄淡淡的回道：“不要质疑我的职业技术。”

“好好好！别吵了。”张青指向前面道：“看见城门了！快走吧。”

“走！”

李鹤霄来了精神，脚步似乎也变得轻快些了。

城中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兵荒马乱的年代，这座小城也算幸运——至少官兵还没有打过来。

道路两侧的黎民百姓也不少，大多数都是无依无靠、为了躲避战乱的穷苦人。人虽不少，满城上下却透露着一种绝望的死气。

“我去支摊儿，今天必须得开张了。”李鹤霄从张青的书箱子里拿出自己挑旗子的小木杆说：“再不挣钱，就当真得挨饿了。你不找个活儿干？票戏去也行啊。还能挣点赏钱。”

“错啦，官家子弟那才叫票戏。”张青道：“像我这种啥也没有的，人家可能还会嫌弃我用了他们的东西呢。”

“苦啊——”

李鹤霄叹了一句，便坐在布置好的摊位前面等待顾客了。张青把书箱子放在地上，坐在他旁边，有一眼没一眼的瞅着一本《孟子》。

夏天昼长夜短，李鹤霄执意摆摊到天黑透了才收拾，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好在是挣到了一些铜钱，晚饭有着落了。

两人凑乎了一口晚饭，为了省点钱索性睡在了路边。这没有着落的日子过一天算一天，谁还在乎生活质量呢。

李鹤霄闭上眼睛，暗淡的星光被乌云遮住，眼前的事物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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