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两声,厉司丞接起,声音听起来极为疲惫。
“厉司丞……嘟嘟……”
几乎是秦鸢刚刚开口,厉司丞便直接切断了通话。
她犹豫好久,编辑了一段长短信发了过去。
厉司丞真的挺不想理会秦鸢,不过,看了短信后,却又打给了保安,让他放行。
秦鸢按了门铃,房门打开。
厉司丞坐在沙发里,脸色微微泛着白。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保温饭盒上,唇角下压,不悦越发的明显。
秦鸢将保温饭盒放在他的面前,“你从昨天一直跟我闹别扭,是因为这个保温饭盒,是吗?”
“我没有那么闲!”他语气沉沉。
“厉司丞,这本来就是送给你的!只不过,前台搞错了。”
“秦鸢!”厉司丞眼眸凌然,逼视着她。
“如果你不信,我可以联系前台。”她拿着手机,就要联系前台。
“没必要。”厉司丞从齿缝间磨出三个字。
“既然解释清楚了,那我就先走了!”
“如果不是你不注重分寸,跟季晨不清不楚,前台会搞错吗?”
秦鸢如遭雷击,扭头,眼神沉沉:“所以,我大晚上跑到这里来跟你解释,你还是不愿意相信是吗?”
“我相信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平时如果注重分寸,前台不会搞错!”
“厉司丞!”秦鸢这一天真的被他折腾够呛,跑了好几个地方,脚疼的厉害,此刻他又如此蛮不讲理,她是真的生气了,“你的黑咖啡豆不也都是乔琳娜给你准备的吗?这么多年,能够让你喝成一种习惯,也不一般!”
“秦鸢。”厉司丞徒然扬了声音,“我跟乔琳娜只是医患关系!”
“季晨也只是我的学长!厉司丞,你知道那种待在国外的孤独感跟无助感吗?”
她想,如果不是当年季晨对她的照顾,她或许坚持不下来。
厉司丞嘴巴翕张数下,愣是没有说出话来。
秦鸢微抬下巴,努力的逼退眸中的雾气。
她真的不想提及在远走国外的三年,但是,她不想厉司丞那样质疑她跟季晨之间的情谊。
“厉司丞,你说三年前乔琳娜将你治愈,那么,我想说,学长也温暖了我!说到底,我们还是三观不合!”
秦鸢就要开门离开,厉司丞忽然如同一道风似的来到了她的面前。
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眸子,秦鸢所有努力维持着的平静淡然消失不见。
“你那三年,过的很苦?”
秦鸢哂笑,“你觉得呢?”
满怀憧憬,却在新婚夜才知道向往着的婚姻不过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悲伤之下远走异国他乡,在人生地不熟的国度,独自舔舐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