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春花坐到了刘益守旁边,一起看那些村民干活。
“噢?为什么呢?”刘益守好奇问道。
“院子里阿郎的枕边人都是两人一间房,我一个下人居然可以一人一间,住得我都是诚惶诚恐的,阿郎这还不叫贴心人么?”
原来是这样!
刘益守解释道:“你是伺候她们的,你比较辛苦。所以如果你还吃不好睡不好住不好,那么迟早会病倒的。我让你自己住一间,只是为了更好的压榨你罢了。毕竟你的身体不出问题,才能多干活,懂了吗?”
贾春花掩嘴偷笑,摇了摇头没有接话。人设立起来了,你说自己是坏人都没人信,对此刘益守有时候也很无奈。
“阿郎,我……”
贾春花还要开口,刘益守就看到于谨走过来了,他对身边的妹子说道:“你先回枋头城,今天都不许再出城了,有事咱们后面再说,乖啊,去吧。”
于谨走了过来,看了看贾春花离开时那轻快的背影,似乎明白了什么,又感觉有些疑惑。他将杂念抛诸脑后,沉声问刘益守道:“你真这么确定,宇文洛生会攻打这里么?”
昨天两人商议的细节里面,就有宇文洛生带兵反击这一条。乍一看不稀奇,可是里面有个关键性的问题:对方会先攻打哪里?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不管是刘益守还是于谨,都认为宇文洛生绝不会挨打了不还手,也不会将兵力分散,分别去攻打枋头城的所有据点。
宇文洛生会做的,一定是选这三个据点中的一个,彻底将其夷为平地!
那么他们一次解决一个,只要三天时间,就能让枋头城变成孤城。
当然,这是正常思维。有时候打仗遇到“怪人”,不按套路出牌,你也没办法。反正现在就是猜谜游戏,刘益守他们要猜宇文洛生到底会先攻哪一路。
“宇文洛生,昨夜没有追出来,我在船上蹲了两个时辰。”
刘益守幽幽说道。
于谨微微点头,他当时也在场,一群人像傻子一样盯着宇文洛生大营。
“所以呢?”
“这说明宇文洛生为人谨慎,并非是只会冲杀的莽夫,他对枋头城周边的河道十分忌惮。他肯定也会考虑一旦进攻失败,要怎么离开。那么答案就很明显了。”
“他只会选择离他们大营最近的那个,也就是你我现在站着的这个地方。”
你踏马胆子还真是够大够野啊!
于谨顿时没话说了。
因为确实就如刘益守说的那样,宇文洛生极有可能攻打这一路。但万一呢?
假如自己这边分兵驻守,那等于是没防守,最后一路也守不住。所以刘益守的大胆,其实也不过是无奈之下的必然选择罢了。
“其他两个据点的妇孺,全都已经撤到了枋头城内。如果宇文洛生真要不按套路来,那就只能怪老天了,于大哥,你说对不对?”
刘益守的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你上次说加固城北的城墙,天冷做冰墙,只是为了迷惑宇文洛生?”
“一半一半吧,其实也是为了安定枋头城内外的人心,让大家觉得我们不会抛弃他们。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无论宇文洛生把我们想太厉害还是太怂,都会让他们铤而走险。”
刘益守的意思很明白,要让宇文洛生觉得枋头城里的人在“垂死挣扎”,但这个挣扎的幅度,又不会超过他们的控制能力。
目前看来,刘益守的策略很成功,“安抚”住了宇文氏的兵马。
“你要是能有名师指点一下,将来成就不可限量,真的。”于谨拍了拍刘益守的肩膀,继续说道:“我是野路子,你学不来的。”
“那也要能找到才行啊。”
刘益守叹了口气,这年头找师父很难的,尤其是传授兵法的师父,更是打灯笼都找不到。
“你说,宇文洛生今夜会不会不来呢?”
于谨有些不自信的问道,战场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正在这时,一个渔民打扮的斥候急急忙忙跑来,对着刘益守拱手行礼道:“有村民跟我说,宇文洛生大营里现在就起了炊烟,只怕是在造饭。
都督说要监视他们大营的一举一动,在下觉得蹊跷,就回来禀告了。”
“嗯,再探!”
刘益守将斥候打发走,就看到于谨松了口气说道:“妥了,晚饭吃得早,那是因为入夜就要打仗,如果刚吃饱就打仗,士卒们会觉得不适。现在这个时候吃饭,到我们吃饭的时候,他们一定会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