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后退两格——他妈的哭什么哭,日子照样过呗,上了学坐牢、放了学出狱。
他正在这儿天人交战呢,没看见季时风骑着车过来了。
“瞎晃悠什么。”季时风说。
路辞一个激灵,抬头看见季时风那张冷峻的脸,那叫一个心慌,想也不想转身就跑。
季时风眼疾手快,上半身前倾,一只手拽住了他的后衣领,和揪小鸡崽似的揪住了路辞。
“跑什么?”
路辞硬着头皮转过身,干笑:“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我都没看见。”
“刚到,”季时风另一只手搭着车把手,见路辞已经扎好小揪揪了,“你哥帮你弄的?”
路辞点点头,刚才光顾着纠结等不等季时风了,忘了把小辫儿拆了。
“手艺真烂,”季时风嗤笑一声,“拆了,我给你重新扎。”
路辞心里有点别扭,季时风怎么和没事人一样的,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为了情情爱爱烦恼?
他妈的,鸟人季时风!
路辞就看不惯季时风这种若无其事的态度,非要惹他不痛快,于是说:“不要了,你拆了我哥会伤心的,以后我的小辫儿都给我哥扎了。”
季时风眉梢一挑:“你哥伤什么心。”
路辞一本正经地说:“我哥一无是处,也就能给我扎个小辫儿了,我要多在他擅长的方面肯定他的价值,让他发挥余热。”
就不让你扎,气死你!
路辞没有意识到的是,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默认“为他扎小辫”这件事对于季时风而言很重要。
没想到季时风不仅没发火,反而勾了勾嘴角:“行,以后你也别惹你哥伤心了,别再每天自己把辫子拆了。”
“……”路辞瞪大双眼,“你怎么知道我都是自己——呸呸呸,谁说我拆自己辫子了!”
季时风笑得又痞又坏:“哦?不是吗?”
路辞恼羞成怒,嚷道:“你这张嘴怎么净造谣呢!”
“是比不上你,这张嘴不仅能狡辩,”季时风略一停顿,“还会非礼人。”
这个点上学的人巨多,路辞和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似的,寻思扭头瞅了瞅两边,伸手去捂季时风的嘴:“不许说!”
季时风哼笑一声,一只手抓住路辞手腕,另一只手抬起,把路辞的小皮筋撸了下来。
“站好,给你扎上。”
路辞挣扎:“用不着!”
季时风在他后腰轻拍了一下:“听话。”
路辞瞬间半边身子软了,乖乖站好:“你为什么非要给我扎小辫儿。”
“路大富,注意你的措辞,是你让我给你扎的。”季时风边给他捋刘海,边纠正。
路辞咕哝:“那我现在不要你给我扎了呀。”
“不行,晚了。”季时风面无表情。
“那你为什么非要给我扎!”路辞怒道。
得,又绕回来了。
季时风没搭理他,伸出一只手掌:“皮筋。”
路辞说:“头上那根不是在你那儿吗?”
“松了,”季时风把原先那根皮筋揣进口袋,“拿根新的。”
路辞“啧”了一声,从挎包里拿出钱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条新的:“怎么事儿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