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四个人坐上饭桌。保姆做完饭,跟几位打了个招呼,先离开了。
赵女士至始至终,都没问一句她是来做什么的。
满满摆了一桌菜,章诵坐在右边下侧,拿着个跟他们不一样的碗。
电视的声音依旧吵闹。章诵跟他们之间隔着未知的屏障。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章诵很纳闷。
为什么自己平时可以轻松处理好各种虚伪的人际关系,面对这种家庭游戏,却觉得如此无聊呢?
章诵问:“您没有任何……”
“什么?”赵女士拿起公筷,给儿子碗里夹了一块牛肉。做完之后想把筷子放下。才想起章诵,也夹了一块到她碗里。
章诵:“想知道的事情吗?”
旁边的中年男子威严开口说:“吃饭的时候,不要说那么多不高兴的事情。”
青年喊道:“妈,今天这牛肉怎么有点酸啊?”
赵女士说:“是酒倒多了吧。也不是很酸,牛肉炖得火候挺好的。吃吧。”
章诵觉得自己可能是太敏感了,但她现在很不爽。从踏入这栋房子开始,一直试图压抑的负面情绪就涌了上来。
这个地方让她觉得沉闷,像阴雨前的空气。
这个环境让她明白,她在这地方是一个不被重视的底层。而让自己忽略那种天然的鄙视,逃离底层的地位,就是要让自己表现得洒脱。
她洒脱吗?
她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不甘心。
不,不是一点。
她的包袱可有八百斤重。
她忽然改变主意了。尊严跟钱比起来,钱未必久那么值得。
章诵放下筷子,站起来说:“我先回学校了。”
在座几人都抬起头看她。
赵女士问了句:“你这就吃饱了?”
旁边的中年男人用力把筷子拍下,恼怒地哼了一声。
弟弟看热闹似地得意轻笑。
章诵过去拿起沙发上的包。回到门口将鞋子穿好。
赵女士站起来,过来送她,
打开大门,外面是汹涌的热气。
赵女士还没客套,章诵忽然道:“作为女性,您长得非常漂亮。但是作为母亲,我觉得您很糟糕。”
赵女士怔怔看着她。
章诵对着她儿子竖起中指:“因为你放养长大的儿子,还不错。亲生没有抚养过的女儿,也还不错。但是亲生又亲自带大的儿子,就是个垃圾。”
青年后知后觉地骂道:“我艹你大爷!”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