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山上后,除了尘恒与小雪以外,再无他人,就算亲戚也只有尘林这一家。
心里有些疑问,但他没有选择此时开口,尘林的状态明显不对劲,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房间外小虎儿稚嫩的欢笑声阵阵响起,看样子跟小雪玩的很开心。
一会后,感觉尘林激动的情绪缓和了许多,羽离举起酒碗。
“林叔,来,走一个”
尘林听到声音回过神来,也跟着举起酒碗碰了一下。
“咕噜噜~”
随着一碗酒下肚,他脸色也跟着好了不少。
羽离借机开口问道:“林叔,恒兄的离开是有什么隐情吗?他也曾被他父亲抛弃过?”
尘林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一下愣住了,不过想到他是尘恒对小雪的托付也没有含糊。
“羽小子,你是小雪的师傅,我也不瞒你”
“恒儿啊他当年他当年”
不知道是尘恒的事情难以言喻还是他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到一半尘林哑火了似的,两次三番开口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也感觉到了自己状态的不对,深吸一口气抓着酒碗就是一口干,希望借助酒精的麻痹帮助他开口。
羽离也不催促,在他碗里酒喝完时,默默的为他满上。
两人就在这样你不言我不语的默契中喝着闷酒,酒桌气氛越来越浓。
午时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室内,在它强大的光线下,空气中细小的尘埃通通现出原形。
气温在升高,尘林的脸色也在慢慢变红,他渐渐的有些醉了。
“咕噜噜~”
尘林又是一碗酒干完,如常随手把碗丢在桌上。
羽离如常拿起小酒缸要为他满上,只是他这次并未成功。
刚抬手就被尘林一把死死抓住手腕,摁在桌子上。
“羽小子,你见过从小跟狼生活在一起的人吗?”
尘林的抓他的手在微微发颤,他没等羽离回答,自己接着开口道:
“我见过!”
“那是一个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场景”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朦胧,陷入回忆。
“我记得那天是刚去山上打猎完回来的路上,心里莫名有种感觉在指引我,让我去狼窟看了一眼”
“莫名其妙的,当时我就绕路经过狼窟看了一眼,只是一眼,我就认出了狼群中的恒儿。”
“即使他光着腚,即使他浑身邋遢,但他就是恒儿!”
尘林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斩钉截铁!
他突然转过头贴近羽离:“你知道他当时才多大吗?”
“你知道吗?”
“四岁”他颤巍巍的举着四根手指头在羽离眼前晃动,声音渐渐嘶鸣。
“四岁啊!我的天姥爷,他这么小一个毛仔子跟着那群野狼在山里一起吃、一起喝、一起拉、一起睡,走路只会爬,说话只会吼”
“根本不像是个人!!!”
尘林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脸上不知何时也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我简直不敢想象他是怎么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