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低头给绿植浇了点水。
即使离得这么远,看不清,他也能想象到迟迟温柔认真的神色。
来的路上,傅知野想过,见到她一定要问,为什么住在江遇的房子里。
为什么不说一声就离开了。
又是为什么把钻戒和户口本都留下了。
他有太多东西想问了。
但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好像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
他说不明白自己的心情,像是最重要的东西失而复得了。
原本空了一个大洞的心,一下子变得完整。
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么,只有她能契合你所有的空洞。
傅知野突然想起很早之前迟迟问过他,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让她离开身边。
哪时候的自己是怎么说的?
喜欢一个人知道她好就行了,在哪里不重要。
但如今,面对着叶迟迟,他做不到,他根本不能让她离开自己的身边。
无数次,傅知野都想冲进去,将那小小的人抱进怀里。
……
清水湾的另一幢别墅里,陈聿修看着送到家里的两份资料。
资料很简单,一份是当初叶迟迟到孤儿院的记录,8月23,叶迟迟,女孩。
简单到简陋。
另一份是被周腾飞家领养的记录。
手下已经离开,将叶迟迟被收养后,以及到傅家后的一些事情都告诉了他。
陈聿修紧紧捏着眉心,原来叶迟迟真的是他的妹妹。
没见到她之前,陈聿修想过,如果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是个人品糟糕,品行恶劣的人,他是不会管的。
可这个小女孩,很漂亮,很乖巧,很善良,甚至对人是小心翼翼的,让人心疼。
也许是寄人篱下太久,她不知道自己可以依靠谁,所以变得小心,懂事。
陈聿修将资料收进抽屉,脑子里一团乱,双手抓进了细碎的栗色头发。
他最庆幸的是年会上,自己将叶迟迟带走,却又后悔,没早点带迟迟走。
呵,那些媒体,还有傅知野,你们这样对我陈聿修的妹妹,想好怎么补偿了么。
抬头,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金丝边,将架在高挺鼻梁上的眼镜摘下,随手丢在了桌上。
那张眼镜下温和斯文的脸,突然变得锐利了几分。
……
二楼的灯亮着,傅知野抬头,眼神一眨不眨地看着那扇窗户。
窗帘上淡淡的紫色,让露出的灯光变得柔和。
他能想到刚洗过澡的迟迟正懒懒地窝在被子里,也许又把早早抱上了床碎觉。
春初的风带着冷意吹过,傅知野清醒了几分。
他想见到迟迟。
思及此处,长腿迈开步子,他一步一步地向着别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