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让客厅的两人又同时变了脸色,只不过这次贝尔摩德是忧虑,而川智则是狂喜。
“我明白了,大人!”他几乎用了全身力气,才抑制住不断上扬的嘴角,眼角眉梢都带上了喜色,“有您这句话,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乌丸终于展现出了他的冷漠和疯狂,“对付琴酒,你的力量还太弱,我会让朗姆和你对接。”
琴酒从私人诊所出来,吃完饭再回到家的时候,车后座的小家伙已经睡得像头小猪了。虽然他心里还有很多疑问,这下也只能叹了口气,把人抱回了家,做了简单的清理之后就放到她自己的小床上去了。
阿尼亚直接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她做了很多个乱七八糟的梦,有关于自己在原先世界的琐事,还有在上个世界的事情。
她梦到了自己早上上学,是琴酒帮她做了早饭,可是到了上学路上的时候,旁边拉着她手的却是高大的宿傩。最离谱的是到了班上之后,小林老师带来了一个新的转学生,竟然是紫色皮肤的茄子头!
最后梦里的场景一转,她躺在了那个基地的病床上,穿着白大褂的八字胡变成了自己害怕的那个博士,正拿着冒着电火星的高压线要往她的头上接。
“不要!”她瞬间被吓醒了,一睁开眼才发现明亮的阳光已经从窗帘底下的缝隙里透了出来,显然时间已经不早了。
青天白日的,她一颗砰砰直跳的心这才安稳了下来,揉了揉眼睛起身穿拖鞋。这时,她的目光才看到了床头柜上的那个小小的铁罐糖盒。
她连忙上前打开,发现那张便签果然还在里面。
云爹妈们见她醒了,这才叽叽喳喳地叫嚷起来。她听了半天,才发现那个森医生原来是来自另外世界的人,是一个她没去过也不知道的新世界。
但是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也是穿越者的呢?阿尼亚晃了晃脑袋,决定把这件突然插进来的奇怪事情先放一边,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迫在眉睫——
两天后,就是邦德预言里苏格兰牺牲的日子,她必须阻止苏格兰靠近那个死亡的天台。
阿尼亚踢踏着小拖鞋,自觉地去卫生间洗漱,然后去楼下的厨房找早饭或是午饭吃。她的小腿还缠着纱布,下楼的时候稍微有些吃力。
她以为这个时间家里肯定没人了,结果刚下到楼梯的倒数第三个台阶,眼睛的余光就瞥见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琴酒。
“爸爸?”阿尼亚脚步一顿,有点想溜。
“过来。”琴酒已经发现了她,马上把人捉住了。
阿尼亚只能乖乖地坐在了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饼干,有些心不在焉地咬了一口。
“你头上这两个东西,哪儿来的?”琴酒拨弄了一下她头顶的尖角,发现这玩意手感冰冷,竟然是金属材料的,他之前一直以为只是个装饰品。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阿尼亚的右手有些紧张地在衣服上搓了搓,
“那个……我记不太清了,好像小时候被抓去过一个地方,听别人说也是叫实验室。”
琴酒眯起了眼睛,“为什么从没听你提过,这东西有什么作用?”
这下问到了阿尼亚的禁区,她扭扭捏捏了半天,死活不愿意说了。
“不想说还是不记得?”琴酒锐利的目光打量着她,“既然是脑电增强相关,我猜是为了能获得他人的脑电信号吧?”
【卧槽,琴酒这么聪明?预言家啊!】
【完了完了,这下阿尼亚要掉马甲了,琴爷要是知道自己女儿会读心……后果我不敢想!】
“不是,我……”阿尼亚低着头,但是颤动的睫毛已经出卖了她的紧张。
“获得他人的脑电做什么?我再猜一下,是为了知晓别人的情绪?”
【卧槽,已经很近了!琴酒真的好敏锐啊,太强了!】
【我仿佛已经看到“游戏结束”这四个字了】
“对,嗯……差不多。”听到这儿,阿尼亚已经怕了,她担心琴酒再猜下去就会把真相说出来,那样琴酒肯定又会像现世的那些寄养家庭一样,觉得她是个怪胎而把她扔出家门了,毕竟注重隐私的琴酒一定不喜欢别人能轻易得知他的情绪。
“阿尼亚不是故意的。”她低着头,声音如蚊呐,“爸爸不要讨厌我。”
没有声音回应她,阿尼亚将头垂得更低了。趴在角落里的邦德仿佛也感觉到她沮丧的情绪,走过来用脸蹭着她的腿。
忽然,一双大手轻轻放到了她头顶的小犄角上。
阿尼亚的信号塔连着大脑神经,十分敏感。所以现在,她能清晰地感到那从掌心持续传来的温度。
“一直戴着这个会难受么?”琴酒平静的嗓音在头顶响起,“摸着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