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美国解说那边关于天驷的解说其实说的也没错。虽然凯旋门赏取得了优胜,甚至可以被称作凯旋门赏历史上最有含金量的一场比赛,但是在此前的两战里,天驷与秘书处的较量都输的稍显惨烈。育马者杯经典大赛,作为泥地赛事中最具含金量的一场比赛,我们这次,不再是最强者的捍卫战,而是作为挑战者,用尽全力去击败此前没有战胜过的对手,我觉得这样的位置,是合适的!”
华夏解说的转播间里,因为方才美国解说的话,让华夏的观众有了些不忿,让身为解说的莫尚之有了一大段的情感输出。
不过这番话也算是得到了华夏马迷们的认可,于是渐起的节奏,也就在这即将成浪的时机戛然而止。
“好的,可以看到八匹赛驹正在进入闸箱,处在二号闸箱的月在天驷。可以看到,本场比赛天驷的运气不错”莫尚之观察着赛驹们的入闸情况,“一号闸箱和三号闸箱的赛驹在此前的表现都不是很好,而且在以往比赛的跑法选择上也比较保守,这对于天驷前半程的比赛来说,会更有利一些,避免了开局的强强碰撞,可以保有更多的脚力来应对末段的大激斗。”
说罢,顺带着点了点头,显然莫尚之对于这样的闸位排布是十分满意的。
“所有的赛驹已经入闸,陈莫奢骑师和月在天驷就位于二号闸位,开闸了,比赛开始!”
伴随着莫尚之骤然而起的声音,育马者杯经典大赛的帷幕正式拉开。
“技能泥泞专家发动”
“技能二级逆时针发动”
彩色的光芒自出闸的瞬间便已经包裹住了除去驱魔客的其余七匹赛驹身上,专注也就因此没有发动。
不过对于注意力十分集中的魏白来讲,这次的出闸,即便没有了专注的辅助,也依旧完成的十分完美。
外侧的秘书处从出闸之后就直接朝着先头的位置开始争抢,陈莫奢也没有选择退让,直直地抢占着赛道的内侧前端,不让秘书处完全靠近。
“八匹赛驹出闸状况良好,目前位于先头位置的,在外道位置已经确定领先的秘书处,没有选择在后方位置,而是直接选择了领放的战术,想要复刻曾经在三冠道路上的伟业,为自己的生涯画上一个最完美的句号么?内道的,是月在天驷,稳稳地把持住了的第二。”
“新生代的美国法老,三冠马王此时占据着三着位置,身后就是驱魔客,一号马有些落后,三号马则是位于倒三位置,领先处于倒二”
风声呼啸,比赛的节奏因为秘书处的战术,从开场便被拉到了一个很高的程度,使得陈莫奢的眉头微凝。
陈莫奢自然相信着魏白的根性,但是毕竟是在不是最擅长的泥地之上比赛,而场地的泥泞程度又对赛驹的力量提出了很高的要求。
能否战胜秘书处,陈莫奢在这一刻,也没有了底。
无论赛前表现得多么自信和坦然,或是放下了一切,只作为一个奉上了一切的挑战者,但是当真在赛道之上与对方面对面的角逐,那种压力,让陈莫奢也感到有一点点窒息。
“前四分之一英里,秒钟!好快的比赛节奏,该说不愧是秘书处么?”莫尚之的声音里带着激动以及一点点隐晦的担忧,随后说道,“月在天驷的位置距离秘书处不过一个马身,两马率先踏入第一弯道,身后的赛驹是美国法老,两个马身到三个马身的差距,驱魔客则是仅有半个马身的距离。”
“领先已经开始朝着前方移动,五强对决的局面不能因为战术的问题而提前退出,领先的骑师也很明白这个道理,前方的还是月在天驷和秘书处,秘书处已经完全占领了内道,月在天驷稍稍朝着外侧迁移,两匹马的距离开始缩小,月在天驷不愿意让秘书处完全占据先头位置,两匹马还在
提速,这场比赛,结果可能要惊人了啊!”
魏白的呼吸平稳,无论是体力还是力量,包括已经提升到了顶尖的泥地适性,都让魏白可以在这场还未过半的激烈竞争之中游刃有余。
秘书处的目光中夹杂着一点点的疑惑,它不太清楚魏白在上一次比赛之后到底经历了什么,竟能有这么大的变化,那跑姿,一时间让秘书处都认不出来了。
‘这种跑姿,以往还从未见过,是模仿的谁的?’
微微眯起眼,秘书处也不敢多想,这一次的月在天驷,也给到了它很大的压力,那种具备压迫感的步伐,让秘书处不得不持续提速。
“即将脱离一二弯道,天驷和后方的美国法老,已经拉开了五个马身的差距,前方的是秘书处,半个马身的差距没有打算超过,驱魔客已经开始提速,不打算放任秘书处和月在天驷继续拉开差距了,领先已经抵达第五的位置,距离前方的美国法老不过两个马身,后方的赛驹有些按耐不住了,前方的两马绝对有实力维持末段的脚力,它们必须提前做好决定,是否有紧随而上!”
陈莫奢的眼底满是惊喜,不知道为何,胯下的赛驹给以陈莫奢一种陌生的感觉,但是这感觉并不差,甚至可以说好极了,让陈莫奢遍数自己策骑过的泥地赛驹,都未能找到一匹能较之一半的赛驹。
步伐并不如身旁的秘书处大,但是频率以及呼吸的节奏自成体系,让魏白可以毫不费力地维持住和当前秘书处的位置,这种浑然一体的感觉,是此前泥地上的魏白给不了陈莫奢的。
缰绳稍稍给出,陈莫奢同样在调整,寻找着一个更为适合当前魏白姿态的骑姿。
‘冲吧!天驷’
观众席间的观众此时已经是振奋到了极点,眼前的场景实在是过分相似,让他们难以克制住回想去年贝蒙园锦标的冲动。
年轻的马迷们振臂高喊,在这个距离一千米标识牌都有距离的时间点,毫不吝啬地献出自己的满腔热情。
“爸,一起来喊啊!”
二十余岁的男子回头看了眼身旁五十多岁的父亲,将手中印有秘书处的应援物递出,却被父亲浅笑着摇头拒绝。
眼前躁动的场景自然是能够轻易点燃人们的激||情,不过五十余岁的人了,一来已经不复年轻时的精力,二来则是在工作愈发忙碌以来,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怎么关注赛马了。
如果没能伴随着这匹赛驹走过它的生涯,直到最后一场比赛才见到对方,是难以引发灵魂上的共鸣,从而加入这场狂欢之中。
看着也不纠结、转过头去就继续呐喊着的儿子,父亲的笑容和蔼,也带着一点点怀念,怀念起了自己的青春。
那时的自己何尝不像如今的儿子,在赛场之上不顾忌一切地支持着自己的本命赛驹,甚至数次和别人产生口角。
‘横贯一个世代的王者啊’没有去看大屏幕里面激斗的赛驹,而是看着观众席前的赛道,其上起||点之后的蹄迹,让他想起了曾看过的一场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