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越来越大了,就如同同时段的上海一般。
不过同上海那场有些冷彻人心的雨不同,澳大利亚的雨带着生机,隐隐透着春意。
月冥雪羽望向窗外的目光有些无神,高压的训练,让月冥雪羽感觉自己的思绪转动的好似没有那么快速了,只有在雨滴被风顺着窗口吹到月冥雪羽的脸上时,才让月冥雪羽感觉自己好似能够找到些许曾经的自己。
缓缓合上眼帘,浓浓的倦意不过眨眼间袭来,却又被大脑直接抵御在外,于是眸中开始泛起血丝,让月冥雪羽本就难看的脸色,带有了几分凶气。
隔壁的色拉坦尼此时已经上了鞍,只待赛事方通知比赛可以开始之后,就通往赛道。
“还不备马么?”阵营方面自然有人着急,只是驯马师的目光深邃,没有理会,默默地注视着还望向窗外的月冥雪羽。
其他阵营的驯马师这几日看他的眼神都发生了一些变化,甚至有几位驯马师偷偷地想着提交了一些材料和说明他同样清楚。
承受着莫大的压力,一步一步地走到今天,驯马师想给予月冥雪羽哪怕多一点的轻松一点的时间。
如果背负马鞍,它将彻底化身疯狂,驯马师是知道的,所以才有此选择。
“比赛准备开始,请赛驹们入场”
马房外面的雨声很大,这声来自场裁的通知也就差点被淹没在了雨里。
但是阵营们本就聚精会神地等待着,又怎么会错过,于是本就准备好了的赛驹们纷纷牵出了马厩,朝着外面的赛道走去。
而除去牵马的阵营人员,其余的阵营人员也都各自紧着衣裳,朝着阵营观赛区行去。
一年一度的盛典,终究还是要在今天完成,代表着各国的希望和荣誉,在今天一决高下。
马厩门前的鞍子和装备早就放好,只等比赛可以开始就放到月冥雪羽的身上,于是在其它赛驹出去不久,月冥雪羽也踏上了前往赛道的路。
这条路不长,但因为大雨的缘故,走的不能太快。
这条路并不宽,但因为是孤身一马,所以也不拥挤。
月冥雪羽的目光多了几分清明,但浑浊似乎也跟着加重了几分,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赛道的方向行去,让身旁的厩务员都眼底一沉。
那踏地的声音厚重,似乎让他的心跳也要跟着喷薄欲出一般。
“这场积分可不少呢?”御司卿的声音里已经有了沙哑,这是年迈所带来的不可阻挡的衰退,让御司卿也在岁月流逝中,渐渐平静地接受了自己的愈发“不得体”。
“是啊,希望雪羽能赢下吧”慕守的目光复杂,看着手机屏幕中出场的赛驹们,其中还没有代表他国家的那一匹。
“现在华夏的积分是不是还差一些才能追上英国?”
“嗯,跟美国是紧紧挨在一起,如果世界年轻马大赛的积分可以拿满,那第二估计是稳了的。”
“上海大师杯也赢下才算是稳了的,若是全年积分不能拿全,现在超了,年终计算完也不一定是第几了”听着慕守的回答,御司卿沉吟良久后回道,说罢,也不禁无奈地笑了笑,“美国现在的泥地实力太强了,泥地赛事提供的积分拿了太多,确实也有机会问鼎啊,也难怪这次上海大师杯阵容这般豪华。”
“谁说不是呢?”慕守笑着回道,却让坐在对面注视着慕守面庞的御司卿一愣。
这个男人此时的笑容,竟和十几年前出奇的一样,让御司卿不免有些追忆。
这看似内敛、实则自信的表情,已经有多久,没有在这个男人的脸上浮现。
转过头看向身后马厩里的赛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