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这就回去换了。
不必那么麻烦。司南说罢,随手招了个丫鬟,让她拿了套自己的衣裳来给净姝换上。
净姝对此没有异议,跟着丫鬟去客房换了套衣裳,简单用小丫鬟给的头绳梳了个发,便好了。
这样可行?净姝往他面前转了一圈。
司南点点头,看了看她的头发,扔了手上的桃木枝,笑道:原还想着你没带发簪,不好绾发,我还特意寻了枝桃枝,想着给你对付下。
说完,又说:日后在外,我便唤你司琴,只说你是我妹妹。
司南,司琴原来他本名就叫司南。
净姝想着,点了点头,而后蹲下身,拾起他扔掉的桃花枝,既然是你特意寻的,就莫要辜负了。
说着,将花枝插到发上。
司南眉眼带笑,看了看她头上娇嫩嫩的桃花,再看她娇嫩嫩的面容,心中说不出的欢喜,不由琢磨着该怎么再和她更进一步。
两人相携出门已是申时末酉时初,今天云厚不见阳光,有变天的迹象,天色暗地早,此时已经有些暗了。
咱们现在去哪?漫无目的走在街上,净姝不由问他究竟要往何处去。
撞鬼的是你,不是我,该是你想往哪儿去?
那净姝抬头看了看天,犹豫道:快到饭点了,那就去吃饭吧,我想去吃北大街的麻鸭面,以往常听我哥哥说好吃,我还不曾吃过。
司南当然应下,与她慢悠悠往北大街去。
他们这儿离北大街有些距离,走着走着,天色渐黑,路上行人也渐渐少了,路边人家都点起了灯,瞧着黑压压的天,净姝心中恐惧滋长了起来,默默挨近了他。
司南无声偷笑,只做不觉,又走了会儿,司南想了想,在她面前蹲下身,示意她趴上他的背,北大街可有些距离,咱们这速度过去人家该打烊了,我背你走吧。
那,那改天再去吃吧,今天吃其他的吧。净姝下意识拒绝了,她不好意思让他背,尤其还在大街上,虽说天黑人少,但也让人挺难为情的。
就那家吧。净姝有些心慌,赶紧随手指了家开着门的食肆。
司南不可置否,与她进了那家食肆。
此时正是饭点,食肆里里外外,楼上楼下都坐满了客,他们到时已经没有空位,掌柜只能让他们多多包涵,与别的食客拼个桌。
净姝看了看全场,正好西南角那桌有两人吃完离开,他们应该也是拼桌的,走了两人,另还有两人在吃,看起来是母子俩,老母亲自己不吃,只看着儿子吃,一脸心疼。
那儿子瞧着和她爹一般大年纪,一边吃一边不时的抹眼泪,想是遇见什么伤心事了,老母亲在安慰着。
看着看着,净姝想起了自己的娘亲,心下感动,便与掌柜说:就那桌吧。
掌柜很快喊小二收拾了下那桌的碗,安排他们坐下。
对面男人又抹了把眼泪,抬头对他们友好的笑了下,随即埋头大口吃面。
他母亲则一眼都没看他们,只是看着儿子。
净姝要了碗油泼面,司南随她点了一样的。
油泼面两碗!小二唱着菜名离去,净姝随之收回视线,谁知一转头正撞上那老太太的视线,那老太太不知何时转头看向了她,眼神有些不善。
这是怎么了?她没做什么惹到她的事吧?
净姝正想开口问问老太太为何,被司南先行开口打断了,司南问对面坐着的男人:不知兄台遇见什么伤心事了?咱们相识一场也是缘分,可否与我们说道说道?
男人摇摇头,没事,只是在哭我刚过世不久的母亲罢了。
嗯?净姝心中一惊,顿时僵直了后背,惊恐看向司南。